夏禾暗暗吐舌,她还是不说话为好,不然母亲少不了要跟她理论一番。
进了门,便见夏邑卿正杵着拐杖,面对着墙挥毫洒墨,夏禾一个激灵,忙拉着苏氏往后退,她怎么忘记这茬了,让母亲看到,又要念叨了!
可惜已经迟了,苏氏已经看到了。
还没有松开的柳眉瞬间皱得更紧了,苏氏斜了夏禾一眼,两步跨进门,厉声道:“卿哥,你这是在做什么?腿还没有好,为何不躺在床上好好休息?”
夏禾捂脸,暗道惨了惨了。
被抓个现行,夏邑卿一脸赧然,下意识望向夏禾。
苏氏何等敏锐,视线立即转向夏禾,叱道:“你又搞什么鬼?”
夏禾缩了缩脖子,支支吾吾道:“我……就是……那个……”半天还没说清楚原委。
见妹妹被训,夏邑卿忙道:“与小禾无关,是我闲着无事,硬要帮她的忙。”
苏氏望向夏禾。
“呵呵。”夏禾讪笑,比着手指老实道:“是我请大哥帮我画画的,因为要在祖母寿辰时用,所以就……”
苏氏视线在她们兄妹之间来回,最终无奈叹出一声,道:“我不管了!”
扭头就出了门。
夏禾对着兄长吐吐舌头,道:“惨了,我们惹母亲生气了。”一想到这件事被父亲发现,她就头疼,父亲肯定不会放过她!
夏邑卿安抚笑道:“不必担心,母亲若真的生气,只会一言不发离开。”
夏禾懊恼地抓了抓额角,道:“大哥,是我考虑不周,你还是不要帮我画了,我另想办法。”
夏邑卿摇头,严肃道:“你不要我帮忙,你要找谁帮忙?你若找别人,以后就别叫我哥哥。”
“可是你的伤……”夏禾苦恼皱眉。
夏邑卿笑了笑,道:“不打紧,画一会我就会歇一会,不累的,还是说你觉得哥哥已经蠢到不知冷暖疼痛了?”
“当然不是!”夏禾忙不迭否认,揪了揪头发,只好妥协,再三叮嘱道:“那你一定要记得画一会就休息一会,不然我还是要找别人的!”
“好!”夏邑卿轻快应了。
“那好,我就在这里监督你!”夏禾气势汹汹网桌边一坐,左右下午还不用上课,她就留下来打下手了。
夏邑卿拿她无法,只好允了她。
懒在夏邑卿屋里用了午膳,下午夏禾当真当起了助手,研墨调色忙得不亦说乎,每过一刻钟,她就要拉着夏邑卿休息一会,说什么都不让兄长太劳累。而休息时,夏邑卿就考校她的学问,两人谈古论今,竟是说不出的投合。
转眼,半天便过去了,日头落到了山顶,天边的云彩也染上了绚丽的色彩。
日落西山。
收拾好画具纸笔,夏禾道:“估摸着庆功宴快开始了,我们也过去吧。”
夏邑卿颔首,道:“你先过去,我要换身衣裳。”
夏禾这才注意到他衣袖衣襟上都沾着五颜六色的颜料,瞧着颇为搞笑,当即忍不住掩嘴偷笑。
无奈一笑,夏邑卿道:“快去吧。”
“嗯。”点点头,夏禾挥了挥手,脚步轻快地出了门。
宴席就设在前院正厅,夏禾走到半路,突然想起自己身上穿的还是那套自制“球服”,顿时羞愧捂脸,亏她刚才还嘲笑大哥,真是太没有自知之明了!
忙打道往后院狂奔。
只是不等她迈过二门,就见一个丫鬟急匆匆跑过来,道:“三小姐,郡主跟白雀姐姐到处找你呢!”
夏禾一怔,“出什么事了吗?”
“是二表少爷!”丫鬟气喘吁吁,道:“二表少爷跳到池塘里,不肯上来!”
话落,面前已经没了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