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老太太仔细打量她的神色,见并无端倪,心口松了松,故作诧异道:“怎么,难道你一点也不知道这事儿?我还以为你已经从旁的姑娘那里听说了呢。”
夏禾讪然一笑,道:“让老太太见笑了,老师管教森严,夏禾每日里上课做功课的时间都不够,哪还有闲情逸致出门游玩,就是有想上门找我玩的,也因为担心打扰我学习,而不敢来了。”
“原来如此。”容老太太颔首,她倒是听说了宴姑姑严厉的名声,是以并没有怀疑这番话的真假。
与容氏交换一个眼神,容老太太迟疑道:“小禾啊,你觉得这门亲事好?”
一听她改了称呼,夏禾就料到她接下来要说什么了,笑了笑,道:“当然好啊,正如容姑姑所言,这是极有脸面的事,封都城有几个姑娘是能嫁到京城做官太太的?”为表真心,还露出一个羡慕向往的笑。
见状,容老太太当真以为她满心羡慕,于是彻底放了心,长叹一声,道:“若是明珠有你这般懂事就好了。”
容氏立即附和,道:“是啊,明珠不理解我们的苦心也就罢了,还硬是要与我们对着干,也不知那李亚楠跟她说了什么,现在更是绝食明志,将她祖母气得啊,都险些病倒了。”
母女俩一唱一和,容老太太故作伤心地捶胸顿足,容氏就暗地里打量夏禾的神色,看她的反应。
夏禾听得容氏的话,只觉好笑,还险些病倒,容老太太这气色,可比容太太好多了,就算要病倒,也是容太太。
不过还真别说,亚楠姐是真的冤。
收敛心神,夏禾惊讶道:“容姑姑的意思是,明珠姐不同意这门亲事?”
“也不是这样说。”容氏颦了颦描得浓重的柳叶眉,叹道:“明珠一开始是答应的,可后来跟李家那个丫头见了一面,就突然改变主意了,我们怎么劝都没有用,可把人急死了,早知如此,就不让明珠跟李家那丫头来往了,都被带坏了,说来都怪大嫂。”
提到容太太,容老太太脸上满是不悦,可见也对容太太颇多意见。
夏禾暗暗咂舌,这颠倒黑白的本事也太强了吧,什么罪名都往亚楠姐跟容太太身上扣,她也是醉了。如此下去,容家怕是要被容氏搅得婆媳不和,天翻地覆。
不过看容老太太的神色,现在显然不是替亚楠姐跟容太太辩解的时机,夏禾故作沉吟,道:“老太太与容姑姑对夏禾说这些,是想夏禾劝劝明珠姐吗?”
容老太太与容氏的目的已十分明显,若是她再装傻,恐怕这两位就又要怀疑她的用心了。
闻言,容老太太眼中闪过赞赏,对容氏道:“我就说小禾聪明,多机灵懂事的孩子啊!”
容氏连声附和,看夏禾的眼神总算有了那么一丝热切。
夏禾在心中呵呵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