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飞璟烧得很厉害,已经半昏迷,若是不及时救治,恐怕性命不保。
俞天启搅了湿帕子给他敷头,然后出门让人去请大夫,又差了个丫鬟去请苏氏过来。在苏氏到来前,俞天启没有让任何人进房门一步。
房里那个胆大包天的丫鬟必须要妥善处置。
不多时,苏氏跟江潇潇匆忙赶了过来,一进门,两人直奔里间,后头跟着的宋嬷嬷则带着粗使婆子将丫鬟灵娟绑了拖出去,然后又进来一群丫鬟,将砸地乱七八糟的房间收拾妥当。
进到里间,见俞飞璟烧得人事不省,苏氏又气又急,训斥道:“你们怎么不早点通知我,若是飞璟有何差池,你们让我如何向宁王妃跟老王妃交代?”
江潇潇与俞天启哑口无言,确实是他们粗心大意,才导致眼下的局面。若是昨晚他们压着俞飞璟喝药,想来今日不会如此严重。
想到两人本就不会照顾人,苏氏不禁又重重叹了一声,在床头坐下,用帕子拭去俞飞璟额角的汗水,道:“飞璟是何时开始发热的?”
江潇潇望向俞天启,示意他回答,然而俞天启板着脸装死,她只好硬着头皮回答道:“是昨晚……”
“昨晚?”苏氏又吊高了嗓子,怒道:“难道你们就没有帮他请大夫过来瞧瞧?”
“瞧了,药也抓了,可是璟表哥他死活不肯吃药,姨父又说年轻人身强体健不吃药没关系,所以就……”江潇潇心虚得越说声音越小。
苏氏给气笑了,道:“你们谁的话不听,偏偏听你们姨父的,你们不知道他那人不靠谱么?”
“额……”江潇潇噎了噎,姨母你这样说姨父真的好么?
好在大夫及时赶了过来,不然江潇潇脑袋都快低到地上了,她真是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还是昨晚的老大夫,把完脉,老大夫叹气道:“现在的年轻人就是不知道爱惜身体,仗着年轻就肆意妄为,连大夫的话都不听了。”
“大夫,情况如何?”苏氏担忧道。
“说要紧也要紧,说不要紧也不要紧,人是死不了,只是再不想办法把这热降下去,脑子肯定要烧坏。”大夫硬邦邦道,忍不住又抱怨:“你们是怎么照顾人的,病人不肯喝药你们就由着他,现在好了,知道急了。”
苏氏讪讪,她还是第一次被大夫训,还是为了这么大个人。
江潇潇急得眼眶发红,道:“大夫,我表哥不会真的变成傻子吧?”
想到以后没了人跟她斗嘴打架,她伤心地哭起来,后悔自责不已。
俞天启皱了皱眉,道:“别胡说八道,大夫会想办法的。”老实说他也无法想象好兄弟变成傻子的场景。
苏氏瞪了两人一眼,示意两人闭嘴。
老大夫捋了捋花白的胡须,见一屋子人急得不行,这才冷哼一声,道:“去准备一坛子黄酒,两张干净的汗巾。”
苏氏双眼一亮,道:“是要擦身降热?”她记得卿哥儿小的时候发热就是这样做的,方才着急,她一时竟没有想起来。
老大夫点点头。
苏氏忙让人去准备黄酒跟汗巾。
被吓唬了一顿,江潇潇有点憷这位老大夫,小心翼翼问道:“大夫,一定要黄酒吗?其实这屋里还有……”
话未完,被俞天启踩了一脚,到了嘴边的话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