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夏永淳看也不看她。
老太太舍不得孙女受委屈,瞪了夏永淳一眼,安抚道:“别理你父亲。”
夏颜立即噘着嘴偎到老太太身边,不依地拉着老太太的手摇晃,似乎只要夏永淳不说软话,她就不罢休。
这可为难死老太太了,要知道她这个大儿子就从来没有听过她的话。
姜氏看出老太太的为难,嗔了夏颜一眼,宠溺道:“你父亲在跟你开玩笑呢,这么大的姑娘了,还撒娇,也不怕羞。”说着有意无意瞥了俞家兄弟一眼。
女儿的心思她又怎会不知道,只是比起俞飞璟,姜氏更看好稳重的俞天启。
夏颜仿似才想起俞飞璟两人的存在,当即羞红了脸,又羞又怯地躲进老太太怀里。
那画面太美,夏禾表示自己不敢看。
这边姜氏还在琢磨着到底哪个做女婿好,那边夏颜还在故作娇羞,却不知夏永淳已经对她们母女十分不满。
夏永淳哪里是在开玩笑,他是真的存了将夏颜关起来教导的心思。以往被小妾跟大女儿的迷魂汤灌着,他并不觉得大女儿有哪里不好,顶多是爱娇了点,可近来一段时间,他却是真真正正见识到了大女儿的骄纵跋扈,认为到了必须要严加管教的地步。
明明是正而八百地教训女儿,却硬是被姜氏说成了在跟女儿嬉笑玩笑,可想而知夏永淳的心情有多不美,加之先前的事,他自然越看姜氏越不顺眼。
苏氏察觉到丈夫的不悦,在桌下按了按他的手,劝他冷静。当着一家子大小的面,她不想闹出任何一点不愉快。
夏永淳也是这个心思,是以他隐忍不发,而苏氏的安抚,就是浇熄他心头怒火的那一汪清泉。
夫妻俩悄悄在桌下牵起了手。
八角亭内摆了一圈条案,案上摆满瓜果点心,夏府众人或站在栏外,或坐在席间,或闲话家常,或谈论学习,说说笑笑很是热闹。
比试完穿针,姑娘们陆续回席位上,然刚一坐下,夏晴突然笑盈盈道:“三姐真是心思活泛,能想到如今简单的穿针之法,往后有了这器具,姑娘们都不用比试穿针引线了,恐怕九旬老太都能跟姑娘们比一比。”
闻言,夏颜福至心灵,理直气壮道:“晴妹妹说的对,乞巧穿针比的就是手巧,三妹却借用外物,如此胜了也是胜之不武。”
夏邑骏双眼一亮,接着道:“甚至可以说是作弊!”
“这也算是作弊吗?”夏珂用的是问句,但心里却恨不得所有人都点头认同,然后好重新再比。
准备宣布比赛结果的苏氏柳眉轻皱,刚要开口维护,夏禾无谓笑道:“判我输也没关系,不过是个游戏,大家开心就好。不过下次玩的时候,有什么规矩还是事先说好为好,不然等到别人赢了再提,是交不到朋友的。”
她这样一说,倒显得夏颜输不起,夏邑骏没气度了。
原以为能扳回一城的夏颜跟夏邑骏顿时黑了脸。
挑起战火的夏晴却没事人一般,笑道:“三姐说的很对,都是一家人,何必计较输赢,倒是妹妹觉得三姐做的穿针器具十分简便实用……”
话未完,一直与夏邑宣把酒言欢的俞飞璟笑嘻嘻道:“依我之见,姨父可以将这穿针器具做成商品,或在自家店铺售卖,或转给他人售卖,相信许多年长的妇人会很喜欢。”
言罢,他似笑非笑地瞅了夏晴一眼,懒洋洋道:“五小姐说对吗?”
被抢白的夏晴哑口无言,只能干笑着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