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与先前那位下堂的沈郎君有关系,那人似乎是沈郎君宅子里抓出来的,我听着外头还有人传说着沈郎君夜里与人私会
又私会?这位沈郎君被休弃,不也是因为此事吗?
这平西王君有这样一个阿么,不是很妥当啊。
这话说出来,其他人默了默,但是所有人心里都觉得,是啊,平西王君,有这样一个阿么,是不太妥当。
先前将人放在王府中已经不妥当了,但毕竟是王爷的家事,他们不好过问,可这人都闹到大街上去了,这就不算是家事了,这个事关王爷的颜面啊。
一行人三三两两聚着,正巧沈将军上朝过来,见着沈将军,他们都闭了嘴,这事儿毕竟不能在沈将军面前说。
沈将军面色却收敛着,眸中黑沉沉,这种传言,即便是他不想听,也有人传到他耳朵里来的。
沈将军心头压着怒火,若是眼下武徽在他面前,只怕他一个巴掌就要打下去。
就算他休了他,可他是休了武徽,不是放他自由!怎么?先前是被人诬陷,如今自己在外头了,有个王君儿子护着,还真就在外头再找野男人了?
沈将军越想心头邪火越是压不住,整个人气压低的要命。
等萧长平到的时候,不少言官一个个盯着他,皇帝没回来,萧长平上早朝就是在侧殿接一下大臣的折子,看看有没有什么紧急的事情要处理。
这会儿却让这么多人盯着看。
萧长平心中有数却问:诸位大人这样看着本王,是做什么?
其中一个言官仿佛忍不住了:我等都听说昨日夜里,王府的事儿,先前那位沈郎君从将军府被赶出来,我等虽然不明就里,可到底也是人家家事,不便多问,这王君是沈郎君之子,为人子尽孝,也是有的,还有那县主的位置
县主的位置如何?萧长平看着那言官。
言官听着萧长平这一句,只感觉威压颇重,他低下头去:下官知道这县主是名头来的十分名正言顺,下官不是觉得王爷这县主的位置给的不对,只是眼下这沈郎君又出了这种与人私通的传闻,总归是,有些难听,王爷若是常护着,只怕外头人传出去,对王爷声誉不好。
萧长平看着那言官:起来吧。
那言官还以为萧长平生气了听着这一句,小心翼翼看着萧长平。
萧长平道:大人也是为本王着想,本王心中有数,不过先前本王与王君都觉得此事不宜闹的过大,眼下看百官都猜测起来,到底也不能顾及将军府的颜面了,昨夜闯入县主府那人,是个流氓,而且是得了人的好处,故意去污郎君名声去的,行事歹毒,可以想见。
那言官仿佛忐忑,这会儿听萧长平这一句立刻横眉竖眼:什么?竟然还有这等事情?
萧长平道:昨夜本王将人送到京兆尹去了,今日想必已经处置了,还牵连出一桩贩卖人口的案子来,这会儿京兆尹想必已经按着那人的口供去救人了。
一群当官的面面相觑,没想到这事情闹成这样。
那言官道:既然那位下堂的郎君是冤枉的,王爷,下官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萧长平道:有话直说。
言官道:既然是冤枉的,总不能让人一直误会了去,不如,将此事大张旗鼓审一审,好还这位郎君一个清白,如此,外头不会总有人揪着这点不放,对王君的声誉,也有好处。
若说起这个。萧长平看向沈将军:沈将军以为如何?
沈将军方才眼睁睁看着事情发展,他又不是傻子,这在座的都不是傻子,哪儿就这么正好这事儿一闹出来就有言官建言?
如今一想,这事儿闹得这么大,这么多人知道,岂非是王爷刻意放任?
只怕,为的就是众人皆知,而后这言官显然也是王爷安排好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问他这种问题,他还能拒绝不成?
沈将军心知无法拒绝,他冲着萧长平拱手道:臣已经将武氏休弃了,如今他已经不是将军府的人了,但到底,他还是王君的阿么,此事确实应该审理清楚,免得他一人连累了王爷与王君。
他这话说的颇有水准,这会儿其他人都看出来萧长平是有意要提起这事儿,显然是有意给武氏证明清白来了,他便直接提武氏已经与将军府没关系了。
其他人都默不作声,心里对沈将军倒有些同情。
毕竟是沾着王君声誉了,这会儿朝中也没几个人不知道王爷宠爱王君,王爷故意引出这件事情,只怕是刻意要给那武氏洗白的意思了。
所以,昨日那人到底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还是给武氏洗白,给王君留个好名声啊!
萧长平道:既然如此,毕竟也事关本王与王君,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还是交给京兆尹吧。
其他人都没有异议,但是毕竟暗戳戳的,也找人去打听情况去了。
萧长平这边说将事情交给京兆尹,京兆尹那边刚办完这刘啸的事儿,京兆尹也算是个人精,这事儿明摆着是王爷要给王君的阿么洗名声去的。
他这办刘啸的时候便没有藏着掖着,就大张旗鼓的发告示说着刘啸就是个人渣,拐卖人口,破坏家庭,还折腾死了不少人,这样一个人渣故意去污这武氏的名声,武氏抓到之后,没有顾念自己的名声,将他送了官,这才救出了这许多至今还在泥潭中挣扎的哥儿。
外头的人看了,心里觉得这武氏虽然下了堂,但到底出自名门,很有气魄,这也是件好事儿。
也有同样被休弃的哥儿站出来为武氏说话,只说这即便是休弃了,也不是低人一等了,再者说当时将军府闹出来的事儿,看着也颇蹊跷。
有这一番流言传出来之后,京兆尹换了官袍上了朝。
这会儿萧长平刚与沈将军说完,那边京兆尹就到了,他一脸诚惶诚恐的给萧长平跪下:王爷,下官本是提审那位刘姓犯人,不曾想,竟然从他口中问出点儿惊人的事儿,下官不敢自己裁断,还请王爷示下。
萧长平挑眉。
沈将军方才便觉得萧长平点他的名,有些不好,如今京兆尹一来,他心头一咯噔,而后果然听到那京兆尹道:那犯人说,自己是受人收买,才去找的那武氏。
受谁的收买?
京兆尹仿佛是不敢说,好生犹豫,最后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仿佛不好隐藏似得道:这,听说是将军府的大少爷。
他这一说,其他人都哗然了。
这将军府的大少爷去害曾经将军府的大郎君?
这里头,要不说有点儿猫腻,是个人都不相信。
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呢,这种事情一说出来,沈将军整个脸色黑的仿佛锅底。
京兆尹道:但是也不排除这人是死到临头,所以故意攀咬这将军府的少爷,下官实在不好做主,这才来问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