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派弟子住口之后,四周登时静了下来。只听关平缓缓的说道:“今日关某与五位前辈虽已势如水火,只是毕竟还有同门之谊,看在先师的面子上,仍要称五位一声前辈。其实这泰山派掌门人的位子,原本就不应由关某来执掌。”
他说到此处,看着丁玉说道:“丁前辈,昔年您的大弟子林舒俊武功高强,每年泰山派年终较技,林舒俊都是第二代弟子中排名第一之人。丁前辈一心要推林舒俊上位,背地里使了种种手段……”
丁玉听关平提到“林舒俊”三字,脸色已然大变。待听得关平直斥他背地里图谋让林舒俊上位,哪还忍得住?当即厉声喝道:“姓关的,你不要血口喷人!舒俊当年死的不明不白,老子早就怀疑有人背地里害他。今日在天下英雄面前,正好揭穿你这个伪君子的真面目!”
关平却是面色如常,仍自平静地说道:“丁前辈说的不错,林舒俊死的确实不明不白。关某不才,若以武功而论,泰山派中胜过关某的不知道有多少。只不过先师执掌泰山派,以关某为大弟子,是以便要将这掌门人之位传与关某。关某自知武功不及同门,再三推辞。丁前辈等五位前辈也纷纷说道泰山派是武林中的名门正派,掌门人须得武功高强,才不至于坠了泰山派的威名。只是先师说了,习武之人,以武德为先,既然关某并未失德,便不能坏了泰山派数百年传下来‘立长不立强’的规矩。只是先师说出这番话之后,关某便遇到不少稀奇古怪之事。比如说某日康前辈的大弟子就在关某的居住无意中发现了女人的脂粉盒,当时闹得沸沸扬扬。其后不久,又有泰山脚下三十里铺的几户佃农吵上山来,说是关某私下里向他们加收二成租子。甚至还曾有一名女子,抱着七个月大的孩子到了泰山,哭诉关某引诱她生下孩子,又弃了她们母子不理。如此种种奇事,关某不须一一列举了罢?”
只听丁玉一声冷笑,道:“这些破事,你倒有脸在天下英雄说出来,真是羞杀了你师父的面皮。”
关平微微一笑,道:“不错。其时其地,关某知道有人在背后动手脚,觊觎泰山派掌门人的位子。关某为了此事,多次向先师禀明,无意继任掌门人,只求平平安安,做一名平常的泰山派弟子,随侍在先师身边,也就心满意足了。先师知道关某的处境,当时也没说什么。只不过三日之后,林舒俊便在泰山脚下被人打成重伤,送回本门之时,已是气若游丝。几位前辈当时也都在场,林舒俊当时的模样,你们敢在天下英雄面前说清楚么?”
丁玉脸色阴沉,道:“舒俊被人打成重伤,伤他的那人自然是我泰山派的大对头。他既然下手伤了舒俊,自然会栽赃给舒俊。咱们虽然见到舒俊身上有些东西,那定然是对头陷害,做不得数!”
丁玉话音方落,康言、王良、黄金也纷纷出言附和。泰山五老中的老二何引却面露愧色,沉默不语。
关平听得五老鼓噪,却也并不生气,道:“既然丁前辈说林舒俊身上那些东西不是他自己的,而是有人栽赃陷害。那么关某居室中的那些东西,难道就不会是有人故意放下来陷害关某的么?”
他这一句反问甚是厉害,丁玉等人一时瞠目结舌,找不出话头来反驳。却听关平接着说道:“林舒俊当晚就不治身亡。在他死前的两年之内,山东青州、济南两地,出现了一个独脚大盗。这人不只盗取金银,更令人不齿的还是一个采贼。两年之内,盗得两府士绅百姓无数金银珍宝不说,还祸害了十余名良家女子,其中九人自杀以全名节。这些事情,五位前辈不会不知道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