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骁和方逸两个人就该怎么教和教什么的问题,讨论和准备了一整天,直到晚上凌晨的时候才睡着。
因为心疼方逸睡在外面狭窄又短的沙发上,裴骁这次让方逸和自己睡在一张床上,不过为了以防年轻人的血气方刚,到时候会把持不住,他还是硬着心肠地划了一条三八线,中间隔着一床被子,谁都不准过线。
方逸毫无条件地接受了。
当天晚上,两个人躺在床上,皆是背对着彼此,辗转反侧,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裴骁的心里有点痒痒的,他想念起在大学里的性福日子,又看看自己现在的禁欲日子,不得不感慨一声,他和方逸相遇的时间还是太早了。
怀着这样悲愤交加的心情,他到底还是在迷迷糊糊之中睡着了。
方逸躺在床上,感受着属于裴骁的气息越来越清浅,随后是轻微的酣睡声。
他动作轻柔地翻了个身,在清练的月光之中,他看到了裴骁毛茸茸的小脑袋,以及被子底下勾勒出的睡觉姿势,像是一只睡得酣畅淋漓的小黑猫。
方逸不由自主地翘了翘嘴角,仿佛是受到了裴骁睡意的感染,他打了个哈欠,开始犯困。
还想自从遇到裴骁以来,他的睡眠便不用再借助安眠药和隔音耳机了。
在方家的时候,他永远睡不好。
好像只要一闭上眼睛,就能梦见妈妈被枪杀在他眼前的画面。
虽然这个女人生养了他,却从来没有拿正眼看过他一次,仿佛他是一个不可谈及的隐秘,又或是不被期望出生的怪物。
他曾经有一次想要去靠近,却在触碰到她的那一刻,被厌恶地推下楼梯,他听到那女人歇斯底里的大吼大叫,叫嚣着怪物滚开,管家和女佣一涌而至,将几乎失去理智的她送往心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