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盛文听了康济民的话,想了想说道:“这个问题其实我们可以先放一放,组织上自有一套完整严密的审查程序,咱们做到这份儿上也就到顶了,当务之急还得把小宁这事抓紧喽。这次可以说是围魏救赵打了蓝建国一个措手不及,我们司令和政委也出面旁敲侧击了,在上下左右方方面面的压力下,就算他能躲过一劫,我想也会伤及元气的。只要能把蓝建国手下那几个喽罗端掉,咱们的目的也就达到了,剩下的不归咱们操心,想操心也操心不上。”
康宁们点点头,随即叹道:“是这理!唉,咱们几个老东西放下老脸四处求爷爷拜奶奶的,为这逆子都伤透脑筋了,可他至今还是一副长不大的傻样,有时我看到他脸上毫无负担的表情,真想揍他一顿,这个不长进的逆子啊……”
叶盛文哈哈一笑,随即摆摆手低声说道:“人家说‘知子莫如父’,可我看大哥你至今还蒙在鼓里,你认为你那儿子真的就这么简单?”
康济民一愣,看着笑呵呵的叶盛文不解地问道:“你这话怎么说?”
叶盛文摇着头,叹了口气道:“刚开始我也没留意,总以为这小子老实巴交的是个本分人,后来小寒求我把他弄到这儿看住,我才醒悟过来,加上小寒后来告诉我不少事情,还说小宁把本市的黑道老大给绑架了,用刑讯逼供的方式弄回许多宝贵的情报,这才有了小寒如此不要命的对黑道穷追猛打。我现在想起来,就不得不佩服你家小子的心计,我估计他是这么想的:你们全都不动手,总认为时机不成熟证据不够,行!老子就给你弄去,弄回证据看你们还坐得住不?尽管小寒没进一步透露什么,但我估计那个黑道老大让小宁给宰了。”
康济民大吃一惊:“什么……”
叶盛文听这声音吓了一跳,看了看四周,拉着康济民的胳膊慢慢往回走:“大哥你喊什么呀?不就杀个为恶一方的歹徒罢了,这也值得你大惊小怪的吗?换了我也一样干!你忘了你年轻的时候咱们在广州的事了?你看不惯那群欺负乡下瓜农的恶少,不就在大街上当场发作,领着我打趴了二十个了拿着砍刀木棍的家伙吗?”
“可这……”
“没什么这啊那的,一样!”
叶盛文的手划过空气,带起一阵风声,随即解气地笑道:“小宁这小子眼睛还是挺毒的,切入点选得非常好,他知道蓝建国手下几个人的猫腻之后,立刻毫不犹豫地来这一手,把他哥逼得手忙脚乱骑虎难下,不得不顺着他的意思咬牙上阵了。上次魏明忠来我这儿被我敲打了一顿,这次见此机会那还不心领神会?何况他私下偷偷跟我说,那个一把手姜尚武权力太大,几乎一手遮天,每次涉及黑道和有关人员的大案总是阻力重重,他和那个姓沈的政委就像受气的小媳妇,心有余而力不足啊!这次碰到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他怎么会放过?所以说,小宁这小子远比你想象的奸诈啊!嘿嘿,这小子是个人才,我喜欢!如果你舍得的话,事情过后就让给我吧,让我带带他几年,说不定咱们老康家这一辈又出个将军呢!”
哪知康济民听完叶盛文的话,什么也不说,甩开大步向小楼走去。
康宁正在客厅里开着电视看报,看到自己父亲风风火火闯进来,一头雾水的他连忙站起想坐到一边的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