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才改喝啤酒,雪姐呢,像是恨不得把家底都端上来,不停地吩咐服务员上这个,上那个的。一桌子的东西,根本就来不及吃,这边刚烤完,吃了一口,那边又是一样。
延吉的米酒是要煮的,里面放了些冰,酒劲儿不大,但是很好入口,几个人不知不觉地喝了10几壶,一点反应都没有。
朴哥也生气了,大声地吼道:“好,谁不找谁是孙子!”
我问了下雪姐,盈科总工的事,雪姐看了看我,奇怪地问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朴哥摇了摇头道:“我又没死,这年头说句不好听的,没出人命,谁管你啊?也不是没查,调了出事地点附近的监控,也画了像,不过他们一直遮住脸,我根本就没看清长相,只记得个头高低,操着一口东北话,年纪也应该不大!”
雪姐还要点,我叫住了雪姐道:“这是你们一家过冬的口粮吧,可别都拿出来啊!我们一走,你们不得饿死在这大山脚底下啊!”
我就把我想收购盈科,但收购失败的事告诉了雪姐,并询问她知道不知道芯片的事?
朴哥有点激动地说道:“整整缝了24针,当时肠子都出来了,我爬了500多米,才找到电话,打给你雪姐!”
雪姐这一刻才泪流满面地说道:“我接到电话都傻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还是我司机老黄,听见了,叫我先打120,再报警,跟着用我电话里的gps,跟踪到你朴哥的地址,找了过去!太狠了,这是要杀人啊!”
我责怪道:“你也是的,钱财是身外物,为了那200万,命都不要了啊?你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你让雪姐下半辈子怎么过啊?”
我惊奇地问道:“那后来呢?人找到没有啊?”
我趁他们要我脱衣服的空挡,撒腿就跑,他们就在后面追,追上我就朝我肚子一刀,还划了一下,不过,这两个贼应该也不是老手,看见血了,就怕了,掉头就跑。我知道自己中刀了,可也没觉得怎么疼,走了几步就在不动了,心里想着,我就是爬也得爬着给你雪姐打个电话,那时候就想着是最后给你雪姐道个别!”
雪姐这才肯罢休,听着朴哥继续说道:“对完账我就知道,这事肯定是有人故意陷害我的!一定是有几笔大额发票,让他们给我抽走了!于是,我就一笔一笔地查,从我第一天接手采购,就开始查,只要日期对不上的,我就自己回想,再想办法核对,找出票根,我还把之前的会计都找了回来,让她们帮我一起回忆。终于,我记得我上任采购的第二年有一笔大支出有140万的发票,不在其中,只是找不到票根。我就自己去到那个厂家,和她们要当时的发票底联和付款证明。谁知道,那边厂家就是不给,说这么多年了,根本没法查,千阻挠万反对的,最后还是钱开路,这才同意帮我查账。还真让我给查出来了,我千恩万谢地拿到了原件,在回来的路上,我就遇到打劫了。”
看到腌制好的牛羊肉,我就已经是食指大动了。
我切了一声道:“雪姐,你听听就算了,还真敢吹出来啊?感情儿这长白山还有你们家的份儿啊?别告诉我,天池是自己家的澡堂子!”
我急忙举起酒杯说:“今朝有酒今朝醉啊,明天喝酒不奉陪!喝酒,喝酒!”
雪姐犹豫了一下,说道:“知道也不知道,我觉得你还是别管盈科的事了,你要找阙工什么事啊?想知道芯片到底能不能研制成功,是吧?”
这一顿酒喝的是天昏地暗的,刚还是我和袁志远灌朴哥,到后来雪姐也加入了战团。
朴哥说道:“你说要是抢钱吧,我就给他们了。我当时特意把发票和汇款单原件,放到我的内衣兜里面,我就怕自己弄丢了,两个蒙着面的人,先是要我拿出钱包来,我很自觉地就给了他们,我连犹豫都没犹豫,他们翻了半天,把钱拿了,还在翻,估计是没找到发票,就要再搜我,我就已经觉得不对劲儿了,哪有贼拿到钱,还不满足的,我钱包里也有几千块钱啊。后来我就把我手上的手表也给了他们,也是几万块的劳力士啊,可他们还是不满足,我就知道这真是冲着发票来的!
朴哥还是一脸惊恐地说道:“没受伤?我差点死在他们手里!”说完,撸起了衣服,给我看肚子,一道缝着密密麻麻的刀痕,横切在朴哥的肚子上,看上去触目惊心。
雪姐犹豫着,叹了一口气道:“我哥临走时,吩咐过我,我们的事一定不要你参与进来,所以,我真的不能说,阙工他要是能帮到你,我可以给你地址,要是就是想知道个真相,我劝你就别去了,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我哥既然不想让你知道,你就别去碰了!”
朴哥说着这么惊心动魄的,可雪姐一下子扑哧笑了起来道:“你就编吧,你打给我时,第一句就是救我!”
我愤愤地说道:“这都不找?都是吃干饭的!”
第二天早上起来,才感觉到延吉米酒的后劲儿,头疼得都快裂开了。
我喝了口啤酒,愤愤地说道:“哎,感情儿现在最穷的就是我们这些城里人啊!前几天我们从你家那边过来,你们那个村的人,各个是千万富翁,靠租房子都能买套别墅,拿出400万,就跟拿一个月工资似的那么简单!苦就苦了我们这些工薪一族了,每天起早贪黑的,一个月就那么点工资,攒一辈子钱,还不够买你们家一个后园呢!”
我还是坚持着说道:“我知道你哥是为我好,可他一个人毕竟是势单力薄的,多个人也有个照应,可以商量着来啊!”
雪姐哎了一声说道:“其实我也担心我哥,盈科没了后,他就变得十分的固执,谁的话他都不听!老是觉得对不起我爸留给他的这份家业,没能守住盈科。你已经帮过他很多次了,他不想成为任何人的累赘,所以,他不让你参与进来,你就听他的吧!他也知道,你为他的盈科做出的努力,他很感激你,但你真别管他的事了,这个人情他还不起!”
我不悦地说道:“一辈子,两兄弟什么还不还的!我也是做我力所能及的事而已!”
雪姐摇着头道:“他说这不是什么一般的商业竞争,这里面复杂的很,有些人为了钱无法发天,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了!”说完,看了看朴哥,想想之前发生在朴哥身上的事,应该到现在还是心有余悸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