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两广总督已经带着他的督标,亲自抵达肇庆坐镇,只要满清朝廷平贼的命令下达,两广总督就会带兵直入广西,前来进攻我大明。”
朱简灼闻言,脸色一沉,然后开口说道。
“传召诸将去议事堂议事!”
……
金田镇,监国行辕,议事堂!
朱简灼端坐在上首位置,朱靖垵则是坐在次席。
明军诸将只要还在金田镇的,在接到命令的第一时间,便齐聚到了议事堂。
准备参与议事!
等所有人都到齐之后,朱简灼当即开口说道。
“孤王今日召诸位卿家前来,是有一件急事要同大家商讨。”
“我军哨探回报,清虏两广总督杨景素调集两广清军主力,数万大军齐聚于肇庆,恐有进犯我大明之意,诸位卿家认为此事该如何应对?”
朱简灼在询问这个问题的时候,脸色相当的凝重。
数万清军汇聚于肇庆,对新生的大明政权虎视眈眈,朱简灼就算是心再怎么大,也不会感到轻松。
朱简灼此言一出,议事堂内的明军诸将脸色均是一阵变换。
不少人的脸色也都是变得凝重了下来。
很多人都将目光看向了朱靖垵,似乎是在征询他的意见。
这段时间以来,大明这边的重要决策,以及战略规划,基本上都是由朱靖垵来做的。
是故,大家对他都已经形成了路径依赖。
一有事情,全部下意识的将目光看向了朱靖垵。
朱靖垵见此,先是沉吟一阵,然后接着说道。
“如果要我来说,我大明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主动出击,准备杀入广东,寻求于肇庆同广东清军主力决战,以求一战破敌,打开局势。”
“而不是继续经营防线,等清军做好准备之后杀上门来,被清廷的数省大军联合围剿。”
朱简灼闻言,心中了然。
对于自己儿子的性格他还是有所了解的,锋芒毕露,年少轻狂,性格里的进攻性很强。
他会做出这样的决策,实在是不足为奇。
但是,朱简灼还是好奇自己儿子之所以要这么做的理由,是故,直截了当的开口询问道。
“理由呢?”
明军诸将闻言,也是纷纷将目光都看向了朱靖垵,像是在征询他的意见。
朱靖垵也不犹豫,直接了当的说出了自己的理由。
“清廷方面为了剿灭我大明,光是广东一省就调动了数万大军参战。”
“若是清军真的从朝中派出大员到两广指挥统筹同我大明的战事,发数省之兵力联军围剿,那我大明将要面临的局面就将会比现在更为严峻。”
“到时候,我们要面对的就不只是广东一省的数万大军,而是规模可能达到十万这一级别的清虏主力。”
“所以,现在摆在我大明面前的最好的选择,就是趁着其余各省的兵力都还没能汇聚起来。”
“主动出击,打掉冒头的广东兵!”
朱靖垵说到这里,稍稍停顿了一下,等大家都消化消化,然后接着说道。
“只要我大明能打掉挑头的广东兵,则即使清廷依旧派遣大员到两广来统筹战事,那他所能调动的兵力数额也将大减。”
“清廷在南方各省均有驻军,但广东一省的绿营驻军兵力却是最多的,达到了六万九千人。”
“除此之外,兵力最多的便要属福建,大概有兵额六万人出头。”
“剩下的几省的兵力最多也不过三四万人罢了。”
“若我大明能一口气打掉广东绿营,便算是在清廷联数省之兵围剿我大明之前,打垮了联军中对我大明威胁最大的一部分。”
“那在接下来的战事中,我大明的胜率自然能得以增加。”
“如果用一个词来概括一下的话,就是各个击破!”
朱靖垵语罢,目光环视一周,似乎是在征询大家的意见。
朱简灼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
“那吾儿觉得我大明需要调动多少兵力,才能击破肇庆方面的广东清军主力?”
朱靖垵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开口说道。
“全力以赴!”
“现在广西这边的局势不算严峻,零散的绿营和民团无法对我大明造成威胁,而广西提督所率领的清军主力则是困守于永安州。”
“在我大明的威胁下,其部连城都不敢出!”
“是故,我大明现在只需要留下一部分人手,用于维持大傜山防线,防备永安州的广西清军主力南下,威胁我大明腹地即可。”
“剩下的军队最好全部调动起来,投入到肇庆方面的战事中去!”
总的来说,朱靖垵的战法还是原来的思路,集中主力,对敌人进行各个击破。
这是个笨办法,但却也是兵家的本质。
这么做肯定不会有错!
历史上,用这种战法用的比较好的人其实不少,最典型的例子就是清太祖努尔哈赤了。
在萨尔浒之战中,努尔哈赤的“任尔几路来,我只一路去”的战法,说白了其实也就是集中优势兵力,将敌人各个击破。
但是笨办法,往往都有奇效。
朱简灼闻言,点头表示许可,然后开口询问其余诸将的意见。
何晋开口说道。
“启禀监国殿下,末将请战,请求担任先锋。”
一旁的张河也是站出来说道。
“监国,我大明若要进击广东,则水师将会是重中之重,末将请命统辖水师出征。”
张河原来是黔江水面上的水匪,和天地会有着不浅的关系,也算是反清复明的大家庭中的一员。
在大明击败广西清军主力,威势大涨之后,张河带着三四百弟兄,五十条大小船只慕名来投。
然后,就被朱简灼给任命为了水师营参将,也算是大明现在的高层将领之一。
现在的大明属于那种,只有你敢带兵来投奔我,那我就来者不拒。
要官给官,要钱给钱!
至于说底层士卒,则是用分田拉拢。
只要田一分,人就算是有了牵挂,就不怕人再跑了!
同样的道理,只要田一分,那军阀存在的土壤也就被消灭掉了。
这年头的人们,对土地是相当重视的。
谁控制了土地,谁就控制了人心,可不是说说而已。
朱靖垵闻言,开口说道。
“此战我军若要东下广东,则水师就是关键所在。”
“张参将,水师方面必须得做好相应的准备,你们肩膀上的担子是很重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