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德高胡乱挥舞着手中染血的战刀,想要迫使明军后退。
但是,回应他的,却只有一道道满是杀气的目光。
明军士卒仍在端着刺刀,缓步向前,一点点的压缩着包围圈。
之所以如此,并非这些明军士卒怕了眼前这个身手笨拙死胖子,而是为了要将施德高活捉。
明军这边在进行战场记功时,活捉敌将可要比阵斩敌将所能得到的功劳更大!
因为在战场上,活捉一个敌人的难度,要比杀死一个敌人的难度高得多。
尤其是这个敌人还是一员将领的时候!
将其活捉的难度更是成倍数的上升。
面对四面八方围杀上来的明军士卒,施德高忍不住面露绝望之色。
他拼命的挥舞着手中的战刀,想要逼退四面八方围杀上来的明军士卒。
但是,这却根本没有作用,施德高可不会什么武艺,他挥刀的动作相当的笨拙,明军士卒手中的火枪只是轻轻一拨,便将施德高佩刀给拨到了一旁。
施德高见明军的包围圈越来越紧密,脸上的表情一阵狰狞扭曲,一咬牙,将战刀架在了自己的脖颈上,大吼道。
“今天下板荡,社稷危亡,我施家世受大清国恩,乃有今日富贵,今某陷于重围,自当力战而死,以报大清,岂能苟且……”
只是施德高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四周的明军士卒便动手了。
他们齐齐冲了上去,搂腰的搂腰,抱腿的抱腿,将施德高给按在了地上。
施德高手中的佩刀也是被夺下,他的脖子上除去多出一条血痕之外,再无其他。
施德高感受着压在自己身上的那些个明军士卒,眼睛里满是绝望和悲忿。
不甘心,他是真的不甘心就这样沦为明军的战俘啊!
……
“报!”
“启禀太子殿下,我军将士已经攻取琅岐屿上的清军水寨,生擒福建水师总兵施德高,残余的清军水兵尽数归降。”
“接下来我军该如何进军,还请太子殿下决断!”
一名传令兵一路飞奔至朱靖垵面前,开口汇报道。
朱靖垵闻言,眯了眯眼睛,略微思索之后传令道。
“传令下去,派遣一部分将士,立即入驻琅岐屿水寨,通过琅岐屿水寨,控制出入闽江的水道。”
“并立即着手清点清军水寨内的战船数量,检查船只具体情况,尽快将合用的船只编入我军的战斗序列。”
语罢,朱靖垵接着说道。
“再传令让我军主力继续沿江西进,溯流向长乐县发起进攻。”
一名传令兵闻言,抱拳应喏,旋即便去传令去了。
很快,明军船队便开始沿江西进,向着长乐县而去。
庞大的船队中,一条条船只前后相连,根本看不到首尾,一面面大旗迎风招展,连成一片。
而此时,天色已经大亮了!
……
就在这明军成功攻取琅岐屿,并继续向长乐县进军的同时,一匹快马也是一路飞奔到了福州城外。
准备要向福州方面汇报明军来袭的噩耗!
怎么说呢,明军在夜袭梅所的时候,并没有用到火炮,最多就是士兵端起上了刺刀的火枪,发起冲锋时开了两枪。
动静并不大!
再加上梅所内的驻军基本上被明军全歼了,
是故,明军夜袭攻取梅所的消息,还是能够隐瞒下来的。
但明军在进攻琅岐屿上的清军水兵大寨时,却是动用了舰炮对清军的水兵大寨进行了火力投送的。
就凭舰炮开火时那震天动地的轰鸣,明军突袭琅岐屿的消息根本不可能隐瞒的住。
明军才刚对琅岐屿动手,长乐县方面的清军便接到了消息。
然后,长乐县方面第一时间便派出了快马,去向福州方面报告。
天亮时分,报信的快马终于赶到了福州城外。
在向福州守军通报了消息之后,快马直入福州城,向着福州将军府奔去。
正在和自己的妻妾一起吃早饭的魁伦在听闻长乐县急报之后,当即下令将信使给传到自己面前问话。
很快,信使便被带到了魁伦面前,而魁伦也是得到了明军走海路来犯福州,梅所,琅岐屿等海防要地前后陷落的噩耗。
魁伦闻言,脸上的表情虽然还能端着,但他胸腔内那颗猛然加速的心跳却是骗不得人的。
魁伦慌了!
这一瞬间,他的脑袋是有些发懵的。
不可能,这不可能,明军现在不是正在同时从南北两线用兵吗?
哪里来的兵力走海路来突袭福州城呢?
魁伦现在是真的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茫然无措等情绪正在他的心中不断的酝酿。
但很快,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的魁伦便想到,福州城这下怕是真的要危险了。
福州城的城防兵力本就有限!
而自己又刚刚才从福州抽调兵力去增援前线战事。
如此的话,福州的城防就更加空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