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臻拧着眉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门道来,索性摇摇头不再想了,反正明日自会知晓答案,如今又何必着急。
眼见天色渐渐暗下来了,他也不便在此久坐,便告辞回去了。
楚怀瑾盯着外面灰暗的天空,唇角幽幽勾起一抹笑来。
父皇,儿臣精心为您准备的一份大礼,您可一定要喜欢,千万别让儿臣失望啊。
……
是夜,整座皇宫都笼罩在一片朦胧的夜色之中,四周寂静得吓人,远没有白天那般喧嚣热闹。
而灯火通明的御书房内,老皇帝正坐在龙椅上痛饮。
他已经喝了很多酒了,一杯接着一杯,从用过晚膳后便坐在这儿,一刻都没有停歇过。
曹玉知他心情不好,只是这样喝下去也终究不是个法子,皇上毕竟年纪大了,倘若喝出个好歹来,谁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皇上,您不能再喝了,若您心里实在不痛快,不如老奴陪您说说话,或者去御花园散散心?”
他刚上前劝了两句,便被老皇帝手里的空酒壶砸中了肩膀。
“滚,朕同你们有什么好说的,一个两个全盯紧了朕的脑袋,朕倒要看看,你们能有多大的本事把它拿走!”
曹玉闻言,赶忙跪到地上去,“皇上饶命,老奴从来没有生过这种大不敬的心思啊!”
老皇帝却像是醉了,站在龙案前骂了一会儿,又突然嗤嗤笑出声来,笑着笑着,竟是连眼泪也笑了下来。
“朕错了,朕当年把湘儿嫁到定远侯府的时候,就应该让宫里的老嬷嬷灌她一碗避子汤,如此也免得生下萧承那个混账东西!”
曹玉心底一颤,忍不住抬头看他,“皇上……”
老皇帝似没听见他的话,垂着头自言自语。
“是朕大意了,朕总想着只要定远侯死了,一个五岁小儿又能翻起什么浪来,殊不知,这五岁小儿多年来一直在隐忍,他藏起了自己的利爪和爪牙,然后伺机等待机会,只等着朕哪一天疏忽大意了,他便像一只猎豹一样冲过来,用力撕咬朕的身体,不死不休,朕不死,他不休!”
他就像一头受伤的野兽一般突然仰着脖子咆哮起来,御书房内只有曹玉一人,虽然伺候了皇上这么多年,可他还是第一次见到皇上露出这般模样,心里不免生出几分惧意来。
叫了几声后,老皇帝又低下头,拎着一壶酒摇摇晃晃地走出了御书房。
莫长空和几个禁军在殿外候着,见皇上醉意微醺地出来,冷不丁愣了一下,还未回神,曹玉又急匆匆地跑到了他面前。
“莫统领,愣着干什么呀,还不快跟上皇上?如若皇上今晚有个闪失,咱们两个通通都得掉脑袋!”
莫长空却疑惑道:“曹公公,皇上这是怎么了?”
“唉,都是心魔在作祟。”
曹玉无奈叹了口气,眼见老皇帝朝后宫的方向去了,踱着步子赶紧跟上。
莫长空皱皱眉,带着人紧随其后。
走了近一盏茶的功夫,一行人才走到后宫六所。
老皇帝似乎更醉了,连步子都走不稳,若非曹玉扶着,只怕随时都要跌到地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