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掌柜也走过来,摸着胡子担忧道:“小兄弟,真是对不住,你说你在家常干粗活,我以为这些米对你来说应该是小事一桩,没想到却险些害了你,你的身子要不要紧,不若我让人送你去医馆看看吧?”
徐铁心知自己丢了大脸,一张脸憋的涨红,咬牙从地上爬了起来。
“不、不碍事,我这身子没什么大碍,只是脚腕有些疼,许是方才不小心扭到了,掌柜的,真是对不住,这些米,我、我可能是搬不了了……”
“无妨,只要小兄弟的身子无碍就成。”周掌柜摆手道。
就这么一个小小的试探,他自然也看出来这个徐铁是个惯会破皮耍赖的人了,口口声声对大小姐说什么活都能干,可到了正事上却露了原形,不过人家既是夫人的远房表亲,他这个做掌柜的自然也不好多说什么。
好在大小姐是个明白人,既是有心试探这小子的,想来大小姐心里也早想出应付他的法子了。
正暗忖间,周掌柜耳边便传来了陆诗瑶轻轻浅浅的声音。
“表哥,你既然扭到脚了,我看我们还是先回去吧,其他铺子的活计和周掌柜这儿的都差不多,想来也是不适合你的。”
徐铁一脸愧疚,“小表妹,真是对不住,我也没想到自己会这么没用,明明在家里什么活都能干的,不过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在家里白吃白喝的,你哪怕是让我当个扫地的下人也成!”
“表哥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娘早上还特意叮嘱过我一定不能怠慢了你,若是我真让你当了陆家的一个洒扫下人,她岂不是要骂起我?我们还是先回去吧,你刚来梧州,找活计的事儿不着急,好好休养几天再说。”
陆诗瑶淡淡说着,也不管他什么反应,直接把主意拿定了。
徐铁对此自然是乐意至极,要不是怕别人说闲话,鬼才去做工呢!又苦又累,还挣不到几个小钱,也就米铺这帮傻子愿意干。
他来陆家,可是赚大钱的,不费吹灰之力便能把整个陆家都牢牢攥在他手里,这才是他的目的所在。
回家后,陆诗瑶让人送徐铁回偏院休息,另外派了人盯着他。
徐铁所有的言行举止都极为反常,让她始终放不下心来,如今她只盼萧承那儿能尽快查到徐铁的来历,这样她才能想出应对的办法,如若现在直接出手,娘必然要怪她的,毕竟娘已经认定了徐铁就是自己远房表哥的儿子……
陆诗瑶愁闷地捏捏眉心,径直回了海棠苑。
之后两天,徐铁都老老实实地待在自己院子里休养,每日好吃好喝的供着,脸倒是又圆了一圈。
又是一个晚霞满天的黄昏,距离梧州八十里地的同州城内,锦七收到了从上京寄来的信函。
看过上面的内容后,他赶忙跑进书房找萧承。
“公子,查清楚了,这个徐铁确实生在边关,不过十岁那年就随家人来江南了,先前一直住在同州,不过去年同州大旱,乡民们举家逃难,他们一家人也跟着离开了,后来就下落不明了。”
“同州?”萧承挑眉,“咱们如今所在的地方,不就是同州吗?”
锦七瞬间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公子可是要在此处详查?”
“一个人突然出现在陆家,还打着陆夫人远房表亲的名义,必然有所图谋,我们既然正巧在这儿,为何不查?”萧承凝声道。
锦七颔首点头,“属下这便差人去详查此事,只是按照原定计划,公子明日便要启程去梧州,如今可要为此逗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