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诗瑶启唇淡笑,“章姨娘毕竟是我爹的妾室,如若她真做错了事,自有我娘管教,怎么,二婶如今想越俎代庖?”
“我说了,我不过是代替大嫂教训她一下罢了,大嫂为人宽厚,舍不得下死手,日子久了,倒叫她们一个个的都以为大嫂好欺负,总有一天能生出反骨来!说来说去,我不还是为了你爹你娘着想,你这丫头倒是不知好歹,一上来便责怪我这个做婶婶的不是,真当你还能把郡王府搬出来吓唬我不成!”孟氏咬牙道。
章姨娘见事情越闹越大,害怕地拉了拉陆诗瑶的衣袖,唯唯诺诺地开口。
“大、大小姐,是我做错了事才被二夫人责罚的,怨不得旁人,您别见怪,我方才心里闷,就让兰儿陪我来花园散步,我见这梅花开的好看,就随手摘了几朵,哪想到却让二夫人瞧见了,二夫人说这梅花是她精心栽种的,顶名贵的品种,无论谁都碰不得,是我不知内情才摘了她的心头好,我理当受罚的……”
陆诗瑶闻言挑眉,“我当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原来是因为这个啊,几朵梅花罢了,摘了便摘了,算不得什么大事,若是因此而折损了姨娘肚子里的骨肉,我只怕二婶会担不起这个责任。”
“你说什么?”孟氏神色一愣,震惊地看了章姨娘一眼,“你说她、她有孕了?”
陆诗瑶端看孟氏惊讶的反应,心知她不是装出来的,她确实是到今日才知章姨娘怀孕了,可见爹娘之前的保密功夫做的有多到位。
“章姨娘已经怀孕月余,身子正是虚弱的时候,二婶却为了几朵梅花逼她下跪,莫不是想害死她肚子里的孩子?二婶,我真是不知道您竟然藏着如此歹毒的心思,待父亲和二叔回来之后,我定要将这件事同他们说清楚!”
“这怨不得我,我根本就不知道她怀孕了,所以才想小惩大诫的,我、我也是无心之失!”孟氏辩驳道。
兰儿跪在地上哭哭啼啼道:“二夫人,奴婢方才就同您说过了,我们姨娘近来身子不适,跪不得的,您却执意要她跪下,也亏得大小姐及时回来了,若是姨娘肚子里的孩子真有个三长两短,奴婢便是万死也难逃其咎啊……”
陆诗瑶闻言,意味深长地瞥了章姨娘和兰儿一眼,随后又看向孟氏。
“二婶听见了?兰儿不是什么都没说,她提醒过您的,是您根本就没放在心上罢了。”
孟氏气的脸色铁青,“这个死丫头只说了她身子不适,究竟哪里不适,又没把话说明白,如何能怪我!”
“即便如此,二婶也不该如此刁难章姨娘,不过摘了几朵梅花罢了,您就要如此责罚她,平日里掉落在地上的花瓣也不知有多少,那二婶岂不要将整块地都夷平了!”陆诗瑶不依不饶。
孟氏心知她是故意在找茬,睚眦欲裂地瞪她一眼,随后拂袖。
“随你怎么想,总之我从未想过拿她肚子里的孩子怎么样!今日确实是我无心之失,待会儿自会让人送些补品当做补偿,不过你们若存心将此事闹大,我也绝不是好欺负的!瑶儿,我知道你素来不喜欢二婶,但你即便不在意别的,也总得为你爹和你二叔想想,他们兄弟之间若因此事而生了嫌隙,你让外人怎么看咱们陆家的人!”
陆诗瑶淡笑不语,只目色深沉地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