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诗瑶闻言不语,她不觉得二叔是心烦才出去了,二婶脑子不灵光,猜不出叶轻流退婚的真实内情,不过从二叔当时的反应来看,他显然已经猜到了,像他那种自私自利的人,出了事的第一反应会做什么?当然是想尽一切办法来弥补自己的损失。
有道是一个巴掌拍不响,陆清霜与秦臻偷情,总不可能是陆清霜强迫秦臻的,而今被叶轻流发现了,还执意退了婚,依照二叔的性子,绝不可能就这样算了,哪怕是他们理亏,他也一定会想方设法地从秦臻那儿要点好处回来,总不可能所有的后果都由他们一家人承受了。
所以,如果她没猜错的话,二叔现在应该秘密给远在上京的秦臻寄信去了。
只可惜司九这会儿不在她身边,否则还能让司九帮她打听打听,二叔究竟在信上写了什么东西……
与此同时,处在梧州城外的一个小酒馆内,一只信鸽自笼中振翅飞出,一路往北向锦官城的方向飞去。
陆自明目色阴沉地站在鸽笼旁,直至信鸽消失在视线之内,才冷着脸收回目光,随后重新走进小酒馆内坐下。
掌柜的是个模样清秀的书生,名叫白璃,玉面白皙,青衫修整,举止投足之间自带风雅之范。
见陆自明心情不好,白璃拿着一小壶醇香女儿红默默走过来坐下。
“二爷有烦心事?”
“这两日确实是有些心烦意乱,不然也不会来你这儿喝酒了。”陆自明沉声回道。
白璃温笑着往他杯子里倒了一杯酒,低声道:“这可是我珍藏了十年的女儿红,昨儿个刚从树下挖出来,二爷尝尝。”
陆自明端起酒杯放在鼻尖轻轻嗅了片刻,一脸陶醉。
“头前来了那么多回,我要你把这酒挖出来,你就是不肯,今日怎么舍得了?”
白璃淡淡回笑,“想挖便挖了,哪有什么舍不舍得的。”
陆自明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沉笑道:“我要是能像你这般随心所欲就好了,想干什么便干什么,凭谁阻拦皆无动于衷。”
白璃扬眉看他,“二爷今日怎么了,好端端的,怎的这般低落?”
“还不是我那个女儿干的好事儿!”
陆自明一提起陆清霜就来气。
叶家退婚了,往后是不能指望清霜拿下叶家了,如今他唯一能指望的也就只有秦世子了。
白璃对陆家的事自然是知之甚多,毕竟陆自明常来他这儿喝酒,这地方足够隐秘,不会引起外人的注意,所以陆自明便利用他的地方养了几只听话的鸽子,专门给上京的某位“贵人”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