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我们上辈子真有什么深仇大恨也不一定呢?不过眼下是真的有仇,杜青萝和方林海都容不下我,一旦杜家和方家结亲,把所有事情都安定好后,势必要转过头来对付我,与其等他们强强联手,倒不如现在趁他们正心烦意乱之时,先下手为强。”
萧承看着她坚定的目色,便知她已经打定主意了,只是方林海毕竟是刑部尚书,在朝中根基不浅,即便没有三皇子做靠山,想要扳倒他也并非易事。
如果有妥善的法子,他和五皇子早就动手了,又岂会等到现在?
不过陆诗瑶会说出这话,便说明她心里是有万全把握的,倒不如听听她的看法。
“那你打算怎么做?”
陆诗瑶勾唇笑道:“方林海身为刑部尚书,这些年应当审了不少冤假错案吧?他是三皇子的爪牙,所行之事也必定是在为三皇子一派谋利,朝中大臣如有不顺从三皇子者,一旦被他们抓到什么把柄,方林海皆会利用刑部尚书的权力给他们安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以此来铲除异己,慢慢地壮大三皇子一派的势力,所以,我们倒不如从他这些年审过的冤假错案下手,他当年是怎么给别人安罪名的,如今也得让他尝尝这种滋味儿,不是吗?”
萧承闻言,明亮的眸子蓦然暗淡了许多,只道她终究只是个养尊处优的千金小姐,哪里晓得朝政的复杂。
“方林海这些年确实是审过不少冤假错案,不过他行事一向谨慎小心,很难让人抓到什么把柄,再说即便是真的抓到了,他也会把罪过推给下面的人,刑部官员级别分明,而刑部尚书往往是不直接参与案件审讯的,除非是遇到那种重大案子,所以想扳倒他,谈何容易?再说他审理过的那些大臣们在朝堂上本就不是什么肱骨之人,你以为皇上会在意那些案情的真假吗?”
“小侯爷,我以前随父亲做买卖时,父亲说一个好的卖货郎一定要学会察言观色,不同的客官有不同的需求,只有切实猜到他们心里的真实想法,才能把自己手里的货卖出去,如果你不知道客官真正在乎的是什么,那么一辈子都不可能挣大钱。”陆诗瑶突然转了话锋。
萧承见她顾左右而言他,忍不住拧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陆诗瑶笑道:“在小侯爷看来,我对于朝堂之事可能只是一个无知妇人,不过我比小侯爷更擅长抓住对方心里的真实想法,诚然,皇上可能确实不在乎方林海这些年究竟审了多少冤假错案,可是有一个人的案子,他一定会在乎。”
萧承挑眉,“谁?”
陆诗瑶凝目看着他,浅浅启唇,“前兵部侍郎,顾清风,亦即当朝五皇子和九皇子的亲舅舅。”
萧承闻言,顿时变了脸色。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