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林海怔了怔,缓缓回过神,见陆诗瑶信誓旦旦地跟自己说着这番话,好像生怕他会反悔不娶白露似的,心中更觉得不舒坦。
难怪这么漂亮的丫头迟迟没有嫁人,他就说,那丫头长的比这锦官城中过半数的千金小姐都好看,秦臻虽不是个好色之人,可他娶的几房小妾哪个不是难得的美色,而他却偏偏放过了那丫头,原来是早就知道那丫头患有不治之症!
亏他刚刚还以为秦臻是有意同自己交好呢,没想到却是这么回事儿!
想到这儿,方林海心中顿时浮起几分不满,要不是顾忌着自己还在郡王府,只怕早就发作了。
陆诗瑶见他不说话,抿了抿唇,继续道:“方尚书,白露虽是我的婢女,可在我眼里,她就同亲妹妹一样重要,如今您看上了她,是她的幸事,至于嫁妆方面,我自会为她准备的妥妥当当,您大可放心,我定不会让她辱没了尚书府的面子,这也算是我这个做姐姐的尽的一番心意吧……”
方林海见她都迫不及待地说到嫁妆上了,心中更觉气闷。
天下又不是没有好看的女人,他又何必为了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婢女而给自己惹一身腥,陆诗瑶虽然口口声声说她那病可以用药控制,可难保万一呢?
如若她哪天突然发作了,岂不是有可能会伤到他?
再说她身上有病,身子只怕也不干净,他没必要为了贪图一时的美色而把自己的命也搭进去,这门亲事还是算了,他方林海可没下作到娶郡王府的一个婢女进门!
“秦世子,本官突然想起来刑部还有一些要务等着处理,便不同您闲聊了,改日再约您出去小坐,告辞。”
秦臻听见这话,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沉着脸朝他合抱一拳。
“方尚书慢走!”
陆诗瑶困惑不已地望着方林海急匆匆的背影。
“殿下,这好端端的,方尚书怎么走了啊?咱们不是还要细说他和白露的好事吗?”
“好事?你身边那个不知好歹的丫头倒是做了一件大好事儿!”秦臻怒气冲冲地瞪她,“她既患有癫痫之症,你为何不早告诉我,你知不知道我在方尚书那儿丢了多大的脸面,如今他怕是还要以为我是故意找了个有病的丫头跟他攀亲!”
陆诗瑶愕然睁大眸子,“殿下,方尚书怎会这么想,他不是喜欢白露吗?再说白露那病确实也好久没有发作过了,起码在妾身嫁到郡王府的这四个月来,一次都没有病发过,妾身还以为她的身子已经大好了,这才没有告诉您,再说您每日操劳朝堂上的事,已经够累了,妾身哪还敢拿这点小事去叨扰您,可是我万万没想到方尚书竟会因此生气,这不应该啊,妾身看他方才的脸色,明明很喜欢白露啊……”
“喜欢?我看你真是蠢得不轻,这门亲事就此作罢,你院子里那两个丫头的终身大事,往后你自己筹算,莫再来问我!”
秦臻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拂袖走了。
陆诗瑶凛凛神,回眸看了眼他气冲冲的背影,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笑。
她早就说过了,秦臻胆敢插手她身边之人的事,就别怪她不给他脸面。
不过今日倒也巧了,居然会在这种场合下遇见方林海,他是前世害死白露的罪魁祸首,更是下令监斩了她爹娘的主审官,关于爹娘的案子,他连审都没审就直接判了死刑,试问她岂能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