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刚亮,村里的大喇叭就响起来了,催促着众人去上工。
村长叫昨天新来的知青去晒谷场集合,会给他们安排工作。
傅时期穿着长袖长裤戴着遮阳草帽,全副武装的离开了家。
还好他昨天晚上提前准备好了,不然这么早还真忙不过来。
村长看到他比一些女同志捂得还严实,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总感觉这又是一位什么都干不了的“硬茬”。
他有些头疼。
每年都会有一些知青这干不了那干不了,想让他安排轻松工作,最后工分换粮不够吃,又哭又闹,他都烦死了。
昨天的知青总共六个,来了五个。
顾宁笙以自己腿伤为由,请假一天。
村长也不好意思不给她假,毕竟他昨天亲眼看到风枝打她了。
这顾宁笙也是个硬茬,村长都要愁死了。
愁归愁,该做的还得做!
傅时期分到一块稻田。
看着面前金黄色沉甸甸的稻穗,傅时期知道今年收成不错,但是……这怎么割啊!
好在村长叫人来教了他们,傅时期学的很快,蔫的很快。
等教学的人一走,他便直起身子,望着一眼仿佛望不到头的稻田,紧紧地抿着唇,眼里的委屈都快溢出来了。
他到底做了什么孽才会下乡来体验这些?
只是弯腰割了几茬稻子,他的腰就酸痛得不行。
他现在对农民工肃然起敬。
以前接触不到这些,心里没什么感触,如今自己下田干活,谁干谁知道!
他才干这么一会儿就受不了了,难以想象一辈子都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有多辛苦。
看着自己旁边两亩田的人正在埋头干活,傅时期也弯腰继续割。
他干活很慢,别人都甩他一节了,他大概才割了几十茬,还时不时站直身子捶捶腰。
傅时期再次站直身子,脸上密密麻麻的汗珠,骨节分明的手指上也被割了几条细小的伤口,又疼又痒。
腿上也一样。
有洁癖的他,此时光着脚,腿上的裤子被撸到大腿上,站在满是淤泥的水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