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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乱葬岗挖坑的我是否做错了[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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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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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霁哭得歇斯底里,拽着苏眉儿的衣服一把鼻涕一把泪。

这段记忆就在苏眉儿嫌弃地斩断自己袖口,将酒鬼打晕丢进洞府睡觉终结。那不过是这么多岁月里面最不起眼的一偶,也只是浅浅藏在了记忆里面。

若不是今日见到颜如玉,苏眉儿本不会想起来。

颜如玉沉默。

他安静的时候,就跟一尊泥塑的神像,每一处都精致,每一笔都绝美,却少了几分鲜活,失却了少许生气。

我很喜欢二姐。

颜如玉慢吞吞地说道:牡华天宗来来去去,她是最关心我的人。我时常在想,当时都十三四的年岁了,为何她待我还是如同稚童,总觉得我会受伤原来是为了这个。

颜如玉从来不知道颜霁压在心里的这些担忧。

苏眉儿粗鲁地用帕子擦了擦他的眼角,干巴巴地说道:我以前觉得她事多,现在又觉得你实在是笨。世上多少人总是想要将身上背负的责任推卸开,巴不得轻松来回,什么事都与自己无关。偏是你,巴巴地将责任往自己身上压。就算你说公孙谌的一些遭遇与你有关,那又如何?真正的过错方不是在你,不在他,是在别人吧?

既然如此,那又何必胆颤心惊?

想什么就说什么,想要什么就去争取,想要渣就渣得明明白白,喜欢就大声说出来。

苏眉儿一直都是这么做的。

颜如玉:渣就过分了。

他捂住心口。

这番话了,两人陷入沉默。

半晌,苏眉儿好奇地说道:所以究竟是谁有那么大的力量,居然还能算计公孙谌?你与我说说,我绝对不会告诉别人。

颜如玉:苏姐,你这好奇心什么时候能收敛下。我什么时候说过与公孙谌有关系?

苏眉儿嘿嘿笑起来。

就你?其实说白了,你的性格是好,却也有些淡漠。若非与你相交好,其他的人与事,何曾看过你上心?你去极西鬼林如果是为了公孙谌去的那便说明他对你很重要。

而且六十几年前,公孙谌还未出生吧?所以能来回比如是折腾,算上真正的时间,你这一两年都在为了他的事情奔波。

能让颜如玉踌躇的,定然不可能是无关紧要的人。

那这么一猜,也就只有公孙谌了。

颜如玉:苏姐,你有没有觉得周围突然很安静?

原本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剧烈的动静相较于他们而言,正好成了背景音。只是颜如玉还是担心,偶尔会分神关注他们的情况,只是而后被苏眉儿的话引去了全部的心神等回过头来,却是什么动静也没有了。

苏眉儿放出神识,微微蹙眉:不好,不管是公孙谌还是仁善大师,我都没有捕捉到任何的气息。

几个人正在不死不休缠斗,是不可能没有任何痕迹的。

除非已经不在苏眉儿的感知范围内。

颜如玉:那他们最后出现的地方在哪里?

他们

阿弥陀佛,不必找了。

苍老悠远的声音突然响起来,显得异常淡定。

老衲为了公孙施主能冷静下来,迫不得已施展了一招,只是有小小的麻烦。

这声音听起来很近,颜如玉与苏眉儿面面相觑,低头看向一座残留的半片山头。遥遥看去,只见老和尚半边身子都染着血,嘴角和身上也都是大片大片的红色,而黑白两位大佬的身影离得更远一些,只是并未看他们有动手的打算。

苏眉儿和颜如玉很快赶了过去。

苏眉儿:大师为何要掺和进来?这是嫌弃自己命长?你不是一直只在要事的时候才出现?

老和尚哈哈大笑,眼下不就是要事?

他的伤势看起来很严重,但是随着淡淡金光外露,又在以缓慢的速度收缩。

颜如玉落地后,看了眼还中气十足的老和尚,便毫不犹豫地往看起来伤势更重的白大佬走了过去。白大佬冷冰冰地看着他,过来作甚?

颜如玉:看看莲容的伤势都不行?

白大佬嗤笑:看了就能好?

颜如玉面无表情地伸出一根手指头戳了戳右胳膊,那割开的皮肉上满是冰霜,看起来就是黑大佬的手笔。他戳下去的动作很用力,不疼才是奇怪,可是白大佬却没有露出任何的神色变化,反而盯着颜如玉瞧个不停。

颜如玉看着他满身的伤势就已经不高兴了,见他看个不停,没好气地说道:您这看来看去,是能将自己的伤势看好了?

这摆明是用公孙谌的话去回怼。

公孙谌反而笑起来,那笑容看起来很古怪,让颜如玉浑身不自在。

莲容还有那种嗜血的杀意吗?

他多少明白大佬的冲动一个是为他之前的态度,一个是源于自身的难以自控。

颜如玉将储物空间里的灵药都拿出来,一分两份,将其中一份不要命地往白大佬的身上挥洒。

不。

公孙谌淡淡说道。

颜如玉低头看着胳膊上伤势的收缩,然后开始给腰腹的位置涂抹,等这两处大伤都处理完毕后,他连忙爬起来要去看黑大佬的情况,却蓦然被白大佬抓住了手腕。

去哪?

我去看看十七哥。

颜如玉解释道。

白大佬冷冷地说道:他要是真死,自然会说。

颜如玉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在面上却是不敢这么说,而是认真分析道:这可不行。我会过来看望莲容,自然也会过去看望十七哥。先来看你,是因为莲容的伤势看起来比较重;如果是十七哥的伤势比较重,我也会先过去看他。我对你们可没有厚此薄彼。

他说完这话后,就灵活避开了白大佬的抓握,小跑着往黑大佬的方向去。

素白公孙谌幽冷地看着颜如玉离开的方向,却想起了方才他说的话。

似乎有些不太一样了。

公孙谌微微闭眼,內视体内的混乱。

每次寻回肢体,每一次炼化,记忆与理智就会恢复更多,只是与此同时,残留的疯狂杀戮也会追赶而来,从不曾停歇。此前素白公孙谌厌恶有人窥探自己,哪怕那个人是年轻的自己也不例外,少少泄露出去的痕迹并不明显。

归于公孙家时,因着在牡华天宗的大肆杀戮掀起了强压下的疯狂,以至于闭关的时候,幽暗的浪潮从不停歇,只是比每一日更加上涨,仿佛要吞噬掉公孙谌全部的神智。

素白公孙谌冷冷地看着意识海内的变化,在疯狂如影随形的时候,他扭曲笑了起来,将所有的共享在那一瞬间与年轻的自己敞开。

力量,记忆,疯狂,绝望,怨毒,无法阻挡的杀意

凡有所阻,一切皆可杀!

黑大佬睁开了苍白的眸子,白发披肩伴雪。

颜如玉跪坐在他的身前,正在用帕子给他擦手,只是那冰渣子和血黏连在一起,撕下来也是连皮带肉。

黑大佬淡淡地说道:不过是小伤,明日就会恢复。

只是皮肉伤的话,对于修士而言并不算重。

白大佬之所以伤势是最严重的那个,是因为他在发疯的时候曾经一力牵住了黑大佬和老和尚的攻击,偏爱以伤换伤,打得异常疯癫。

颜如玉不说话,自顾自将冰渣融化后,将两只手都清理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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