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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乱葬岗挖坑的我是否做错了[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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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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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如玉撑不住晕厥过去,就在现实中痛醒。

剧烈的疼痛从梦境蔓延到现实,让两辈子都没遭过大罪的颜如玉好受了一番摧残。

难道是跟几年前内府那群小疯子一般,有人在偷偷戏弄你?颜霁自顾自地说道,可伤你至深,他们也没哪个胆

她捋了一遍,又回到原点。

以颜如玉日常的生活和颜家的名头,他理应不会遭到这样的伤害才是。而且颜如玉但凡出行,基本都记得带面纱,也少有再直视他面容引发争执的事情了。

颜如玉苦笑,他怎能和自家二姐说,他之所以受了那么重的伤势,是因为他在噩梦里招惹了一个核.弹级别的□□?

颜霁最终还是没从颜如玉的口中问出答案,无奈之下只能褪下手腕上的一个镯子套在他的右手上,刚好一左一右对称起来。

没什么用,但是连凡人的魂魄也能庇护一二。虽我不知你惹了什么事,但看你整宿不睡,怕也是与此有关。聊胜无于的东西,且先用着吧。她道,我要去北玄大陆办点事,少说三个月,回来的时候可别死了。

该是牡华天宗的师门任务。

颜霁用力揉了一把他的脑袋,踩着点出门了。

颜如玉在软和的床铺上打滚,倦怠爬上他的眉梢,就连耷拉的头发都藏着困意二字。

尽管他不想睡,但在日暮时分,他还是不小心闭了闭眼。

颜如玉在噩梦里惊醒。

一个冰凉的触感贴上他的耳边,不疾不徐的嗓音吹拂着寒意,就这么怕我?伴随着那句话,一道透明身影出现在颜如玉的身旁。

好听。

如同醇厚的酒。

在意识到声音的同时,颜如玉浑身僵硬。

甚至都能在脑子里描绘出这样一幅景象,他一直戏弄地观察着颜如玉的言行举止,就像是街边的耍猴,又好像是有趣的小雀,总之不当是对等的东西。在终于玩弄够后,他戏耍般地在下一次出现时瞬移到颜如玉的耳边,轻轻地说:许久不曾有人让我等够三日。

颜如玉受惊地窜开,猛地回头。

看到了一个人?

那应当是人吗?

身影透明,若隐若现,一身极其繁复宛如祭袍的宽大白袍,袖口滚金边的纹路宛如法阵又似云纹,显得更为出尘华贵。可那张脸却是冰冷如玉,硬朗的棱角让人心生畏惧,望一眼,便仿佛从骨髓缝里都泛起了寒意。

像是刚才蕴含的笑意已经全然收敛。

是,公孙谌。

颜如玉从未想过自己和主角大佬的见面会是在这么猝不及防的情况下尽管之前的两次见面都异常不健康。

不管是骷髅头还是碾碎肩膀都有哪里不对啊!

颜如玉硬着头皮说道:仙上如此英姿,小儿不敢亵渎,让这般污秽姿容污了眼。我不行了大佬,大佬你别靠那么近!

诚然公孙谌俊朗好看,可那双浓黑的眼眸却让人望而生畏,仿若藏身暗冥无底的幽凉。这头凶煞之物偏生套着人皮显出几分人样,可刚才的话,让颜如玉早就恢复的肩膀开始他妈隐隐作痛了!

肉.体记忆,无法。

原是如此。

公孙谌慢悠悠拖长着嗓音。

他越靠越近,便有一股似有似无的腐朽血腥味传来,这些年娇养惯了的颜如玉压根受不住,咽喉反射下意识既想吐。

在没拦住身体的自发反应的瞬间,他便觉不好!

嗬嗬颜如玉被一只苍白透白的大手掐住脖子拎起来,窒息的痛苦让他挣扎了起来,忍不住踢着腿。

像是觉得这孱弱的挣扎很是有意思,公孙谌笑了,却是比起几日前更森冷可怖的杀意。

我颜如玉挣扎着挤出两三个字,杀了我,就破碎了你不一定还,能活他唇面发紫,人哆哆嗦嗦打起了摆子,呼吸逐渐微弱了下去。

他从未有如此鲜明感觉到死亡的气息。

你在威胁我?

公孙谌像是听到什么有趣的事情,肆意大笑在寂静的乱葬岗上空回荡。

乱葬岗是别样的安静。

这份安静过于异样,若非颜如玉将将出现的时候,就在生死之间,他也应当会发现这其中悄然的变化。

乱葬岗这一片宽阔无边的天地不知有多少尸体,不知有多少亡魂他们死而复苏,犹如不死。在每一个夜晚,在每一次颜如玉入梦的时候,那鲜活的肉.欲耸动着他们,如同恶欲窥探。

公孙谌嫌吵。

数日前,他悄无声息自无字碑上的骷髅幻化出人形,一跃追逐着那些溃败的不死者。

他捏碎了每一具白骨的脑袋,撕裂了每一个亡魂的残躯这处有不知其数的不死者,却悉数在那一夜被绞杀得彻底。此地有无数凶煞之意,被镇压了不知多少年的恶念反扑,势必要拖他入水。

可是半疯半癫的公孙谌却是混不在意,甚至在血红腥臭中开怀大笑,尽情吸纳无数膨胀的恶意,搅得这片天地不得安宁。

像是在发泄这无数年镇压的不快,又像是当真享受杀戮的快意,死而复苏的不死者被一一碾碎,踩爆的眼珠在脚底摩擦,与之同行的乃是墓室内齐齐大作的铁锁声

只是禁锢的对象已然不见。

那日颜如玉一头扎进来,没被暴走的公孙谌碾碎,已经是万幸。

可是他为何那瞬间会手下留情?公孙谌骤然收敛笑意,阴郁地看着颜如玉那张狼狈不堪的脸。

但以公孙谌的眼光来看,倒是觉得这般时候,也是好看的。

就像是垂死的白鹤,可怜又可爱。

就在公孙谌手指收紧,当真要捏死这可怜的白鹤时,一股无名的暖流自他的掌心窜进体内。先是柔软,继而炽热感肆虐,仿若滚烫的浓浆。绝望痛苦反而让其透出脆弱的美丽,平生出一种彻底碾碎摧毁的恶念。

感觉?自他从墓中复苏以来,他还从未有过任何的知觉。

浑身素白的公孙谌松开手,任由这只垂死的白鹤摔落在地,可冰凉的呼吸打在他的脸上。他竟是悬浮着,肆意贴近打量着颜如玉。

又是梦。

年且二十六的公孙谌漠然想。

那是纯黑、暴虐、凶煞交织的森冷噩梦。

唯有永夜。

枯萎森然的大墓禁锢着可怖的骸骨,纵然过去了千百年,乖戾暴虐的气息依旧强横,震慑着此处的无数不死者。

他感觉到浓浓的憎恶。

撕裂万物的杀意在心头涌动,血液的腥气就在鼻尖,匍匐的生灵乃是碍眼的绊脚石,一切皆是障碍。腐朽、封闭的空间内,沉积了过久的凄厉恶意不甘翻涌着,冲击着禁锢的森白巨棺,无数铁锁齐齐震动,再以无比的威势镇压

我怎么抱着个骷髅头?!

惊呼的嗓音。

救命

聒噪,惊恐的惨叫。

跑错方向了,可恶

无奈自嘲。

不会吧不会吧难道我精神恍惚那会真挖了人的坟起了人的棺?

干净,香甜,纯洁,柔软的肢体,鲜活的气息扑面而来。那么柔弱,纤细到一捏就断的脖颈颤巍巍,肩膀微微发颤,像是已经知晓厄运的袭击。像极了孱弱、可怜,却不得不扬起纤长脖颈的白鹤。

是梦。

床榻上平躺的人微微蹙眉。

那哀怜的痛苦呻.吟有些许动听。

白骨亮起两团森绿鬼火。

是骨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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