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简珩不知道。
简珩现在对她而言,实在是个陌路人。
宋枝落从来不是一个多管闲事的人,但念及简珩曾经的善良,她决定管一次。
简珩眯着眼看向宋枝落,带着探究,“不知道陆公子又是哪一家名门贵子呢?”
宋枝落咀嚼的动作顿住,“简公子何出此言?”
“我知道那日找我麻烦的,是王明征,京城出了名的纨绔,”简珩平静的眼眸里带了分审视,“可陆公子三言两语就把他打发了。”
宋枝落听罢,面上没有太多波澜,像是猜到简珩会这么问。
简珩是个聪明人。
“我不过是道听途说了一些王明征的秽闻,刚好派上了作用。”
简珩正琢磨着宋枝落话的真实性,听见宋枝落又问:“我看简公子的样子该是初来京城,是来参加会试的?”
科举会试在即,宋枝落这么问无可非议。
“不是。”
简珩又倒了一杯酒,举到胸前,“这杯酒谢陆公子解围,但陆公子若还想知道其他的,恕我无可奉告。”
拒人千里的意味明显,宋枝落也不好强求。
宋枝落原以为走回王府,身上的酒味就会消散。
可她低估了烈酒的余香。
景离扣着她的手腕,将宋枝落拉近怀侧,沉着声音问:“她让你喝酒了?”
她,自然是凝妃。
宋枝落抵着景离炽热的胸膛,微微仰头,“没有。”
“那怎么一股酒味?”
宋枝落对上景离曜黑的眼眸,思量片刻,“我碰见简珩了。”
景离握着宋枝落手臂的劲松了几分,剑眉蹙起,“他来京城了?”
“是。”
“来做什么?”
“不知道。”
景离眉梢压着诡谲,彻底放开了宋枝落,“那她呢?找你做什么?”
宋枝落莞尔,“娘娘心善,想为我做良媒。”
景离云淡风轻的俊脸上出现一丝裂痕,“做媒?”
“请了好些大家闺秀呢。”宋枝落笑意吟吟地说着。
“荒谬。”
宋枝落瞧着景离沉郁的脸色,收敛笑容,“王爷若是无事,我先回房了。”
得到景离的默许后,宋枝落转身往自己房间走。
吴清乐一案忙活了好几天,她有些疲乏。
可还没踏进院门,就被匆匆跑来的烟儿叫住。
“小姐,宋二爷今早病逝,宋府正在办丧事。”
宋枝落跨门槛的脚悬在空中,很快又放下。
宋珵庸?
真是一个久未听闻的名字。
他早年间因久在赌坊,染了肺病,常年吃药就几乎花光了宋老爷子留给他的遗产。
虽然他早就被宋聘逐出宋府,但并没有驱出族谱。
按着落叶归根的说法,他死后还是要葬在宋家祖坟。
宋枝落头疼地闭了闭眼,思忖半晌,才启齿:“那我们回长安一趟。”
她也确实需要一个时机,回去把有些事善后。
说完,宋枝落又折回前院找景离。
景离眼见宋枝落去而复返,不禁好奇:“怎么?还有什么话要跟本王说?”
“王爷,我明日要回一趟长安。”
景离的眼睑低垂,“长安?”
“我的叔父去世,要回去奔丧。”宋枝落认真地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