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必要和咒灵生气吧。
但这么想的话,会受伤就是他自己的责任了。
虽然本来也是。
诺德理智地不再说话。
不过,要说起来也很简单。
在最初测试信标对咒力的稳定性时,他用的就是十分简单粗暴的方法把信标放进咒灵的身体里。
咒力越强的对象越不适用,如果是特级咒灵更是撑不了太久的时间。但漏瑚的情况有些特殊,几乎奄奄一息又被悟当作教具玩弄了一番,后来还上了好几重禁制的特级咒灵基本可以算是无害。
再加上因为一些原因而和它立下的保持安静的束缚。
正好成了很适合作为定位器的道具。
再次闪现,在昏暗的小巷里,诺德来到另一个特级咒灵身边。即使是双眼处只是树枝没有表情可言的森的咒灵,也露出了人类足以称为是错愕的神情。
他让烟花一般的火焰在天空中炸开,作为简单易懂的信号。
男友快递,他想起五条悟的说法,看着眼前一面倒的战斗。
那个说法很可爱。
没有什么悬念斗败的鹌鹑翻倍了。五条悟的确是名符其实的最强咒术师。
咒灵只有这三个,当时还有一个人类,但立刻就离开了。是一名青年男性,额头上有缝合线,身高和我相仿。诺德说着,虎杖的朋友还在我家,我先把他送到高专?
嗯,五条悟低声回答,没有多说什么,一会见。
一会见。
高专的教师本来就不多,这是诺德知道的事情。但对于事件的严重程度他就没什么概念了。
简而言之,今天早上,吉野顺平他现在知道那个孩子的全名了将他所在高中的全校同学困在礼堂,并不当使用了咒术,原因是昨天他的家里出现了来路不明的咒物两面宿傩的手指,并直接导致他的母亲因此死去。而他认为将咒物放置在他家中的凶手在其中。
这是今天发生的事情中,对咒术界来说最不重要的部分。但这已经意味着上百名普通人相关的善后。
之后虎杖悠仁为了阻止吉野进入帐中,在其中对上了名为真人的特级咒灵。同时也彻底暴露了宿傩的容器假死的事实因为虎杖坚持要与已经纳于高专监视之下的吉野交谈,悟也十分干脆地决定不再隐瞒。
同时,之前被控制于高专的漏瑚,被另一擅长潜入的特级咒灵轻而易举地带走。虽然之后连带潜入的森的咒灵在内的特级咒灵都重新被控制,但问责同样是惯例的流程。
简单来说就是有很多报告要写怎么处理那三个特级也是个麻烦,家入硝子对诺德说明,察觉他环顾四周的视线,开口道,将就点吧,就剩我有空。你能把那个诅咒师的样子画下来吗?和特级在一起的那个。
诺德迟疑了一下。
我不太擅长人像绘画。魔法师无奈地回答,或许可以联系犯罪素描师帮忙?
不行就算了,我们这没有这种职业。医疗者干脆地摆摆手,本来咒术界也只习惯用残秽追踪,额头上有缝合线已经是很明显的特征了。是什么样的缝合线?
这部分他倒是可以说明。
黑色单丝的连续缝合。诺德在纸上画着示意,伤口应该很深,长度延续到后方。完全没有愈合,但也没有血迹或别的说实话,看起来不像是真正的伤口。
可能是某种类型的束缚。女性咒术师推测着,看起来并不意外。
和他相关的事情就只有这部分。
本来受吉野顺平的咒术伤害的学生应该被送过来治疗,否则可能留下永久的后遗症。但那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又取消了,于是这会儿医疗者闲下来。
而五条悟则很忙。
可以控制特级咒灵的咒术师很有限,可以说在这里除了悟之外目前没有别人。更不用提最近几天积攒起来的任务了。
那几个咒灵好像不会被祓除。拆开晚饭的外卖,家入硝子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说着话,嗤笑一声,缝合脸的那个,说是术式能用于治疗反转术式治疗不了的伤和疾病。这算什么借口,所以他们是打算养咒灵吗?啊,想返老还童?就不怕被碰到之后直接变成改造人吗?
诺德正回着消息,没太多作考虑地回答:的确是很有实用价值的能力。而且不也要从它们问出幕后人的情报吗?
短暂的安静,于是魔法师抬头,对上医疗者不做评判的视线。
于是诺德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作出了违反人们一般感情倾向的发言。他当然,不是故意想在五条悟的同僚面前留下坏印象。
只是客观评价。诺德稍作解释,我不了解咒术界的规定,对那个咒灵没有兴趣,也没有插手的打算。
五条可是气得不行,家入硝子平淡地说,你以为那个特级至今为止杀了多少人?
截止半个月前接近两百,诺德回答,如果,你确实是在问的话。
大概不是在问。
家入硝子停顿了一下,接着取出外卖,没再说什么。
多少意识到自己在这里不太受欢迎的事实,诺德考虑着先离开。
消息还没编辑完,他察觉门外靠近的人。
不只是脚步声和信标,更接近于某种特殊而唯一的存在感,他说不清是行走的方式、熟悉的气息,还是那片咒力的空白是否有的什么独一无二的特征,总之他能知道那是
诺德转过身,而白发的青年靠近,从另一边拿走他的手机。
悟。他出声呼唤,就着这个姿势索要了见面的拥抱。
想先回去吗?五条悟低声问他,看着屏幕,声音因为些许的疲惫而显得慵懒,觉得无聊了?
不。要我等你吗?
不了,要到很晚。
于是他接受了那个带着点歉意的亲吻,这件事上五条悟远比诺德更知道该怎么做。湿润的舌温吞地纠缠在一起,呼吸发烫,分开时带起触电一般的痒意。他对上自始至终注视着他的苍天之瞳,些许的不舍也被安慰下去。
晚上我去找你?五条悟又给了他一个亲吻,自然地说。
嗯。
车还停在高专门口,他也不应该用魔法在悟的眼前过于突兀地离开,所以诺德顺着来时的方向走着。
建筑的阴影里有带着敌意的目光,但那些怎么都好。只是等诺德走到大门,某种预感让他回过头。
五条悟还在医务室,搭在窗台上看着这边,看到他回头,于是挥了挥手。
又不是小孩子了。
虽然这么想,微笑却擅自泛上来,诺德小幅度地挥手回应。
回到家时,诺德才心情复杂地想起来,他刚刚在本来就对他没什么好感的家入硝子面前,旁若无人地和
他本来就不太容易注意到这件事,悟也像是完全不在意,所以他没有想起来。
应该也没关系。
毕竟,那与其说是反感,不如说是警惕。这种程度的事情应该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