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域风情这个词一般是指中亚。
但诺德也不至于不会察言观色到, 在五条悟看起来很高兴的时候,说出这样的话。
只是仍然不太明白为什么会说起这个话题, 想了一会,他才以为找到了原因地开口:虽然我同时只能维护一个魔法阵,但弃置之后也可以绘制新的。悟之后告诉我需要往返的地方,我再重新设立就可以, 不需要固定下来。
不是这个问题啦。五条悟摆摆手,你这个人好像一直都没有什么喜好呢,吃的东西也是随便什么都可以,不行呢这样被问起有没有想要去的旅行目的地,怎么说都应该会有那么一个两个吧?
是这样吗?
嘛, 实在没有听我的也行五条悟提出下一个建议, 打断了他的思绪。
当然可以。
但是你也可以想想看嘛。东欧和北欧, 哪个比较好?
苍蓝的眼睛看向他,好像只是提出了一个简单无比的二选一。
都、
都可以,对吧。像是猜到了他的下一句是什么,五条悟夸张地耸肩,伸出手,那就这样吧,左手和右手,随便选一个?
诺德不太确定地碰了碰他的手。
那就是塞尔维亚了。
好像他刚刚发表了什么意见,而且被悟接受了一样,五条悟心情很好地低下头开始在浏览器里搜索目的地信息。
无论如何,定位点确定了,魔法阵也很花时间。
那么,我现在去。诺德起身。
他的男朋友惊讶地望向他:什么?
布置魔法阵?诺德停下来,悟不是这个意思吗?现在。
五条悟听完,满脸的别扭:虽然是我说的啦,但是也不是这个意思啦虽然好像也没错。
诺德征询地看向他。
就是是旅游也,一般不都会觉得兴奋吗?虽然你好像是对旅游没什么兴趣
是这样,诺德点头,而且布置魔法阵需要花费一些时间,如果悟要使用的话,我尽早去比较好。
五条悟不情不愿保持沉默。那副表情就像是找不到本来应该能找到的反驳,但是也不认同诺德说的每一句话。
魔法师先生想不出刚才自己说过什么奇怪的内容。
对了,五条悟敲了下掌心,传送不是能对咒力耗尽的咒术师使用吗?先试试那个吧!
那个的话
的确,一个样本量太小了,谁也不知道在其他人身上是否会是一样的情况。但是
诺德委婉地表达顾虑:咒力耗尽可能会带来不适,冥小姐昏迷了大约六个小时,之后也在一段时间内感到虚弱。悟接下来没有别的事吗?
其实不是那么实用。乘坐客运飞机从地球的一端前往另一段也只需要半天时间,维尔维特说得没错,坐新干线也很方便。
五条悟之前也没有回答他关于什么时候会离开的问题。
何况这里面还有一件事。
即使咒力和魔力和相互抵消,那么为什么,是作为目标的咒术师耗尽咒力陷入昏迷,而不是试图施术的诺德?
他不觉得悟会丝毫没有注意到,至少冥冥第一次发现咒力被看不见的力量抵消时,就在瞬间进入了最高级别的警戒状态。
没有人喜欢威胁,尤其是自己无法理解的威胁。
所幸五条悟接下来的反应让他不需要面对这样情况,六眼的咒术师理所当然地说:我不行啦,我掉线两天电话肯定要被打爆。让我抓一个人,嗯就惠吧。
不是悠仁?诺德有些意外,比对着自己的记忆。
悠仁的情况稍微有点特殊,不是紧急情况我不想刺激他身体里那个家伙。野蔷薇是女孩子嘛,对女孩子应该更绅士一点,对吧。五条悟随口答着,而且惠也很容易想和敌人同归于尽是个坏习惯呢,得早点改掉才行。
悟难道其实很细心?
是在夸我吗~啊,惠回我了。
简单地敲完几条信息区区几条能说明的信息量非常可疑,五条悟一副搞定了的样子,拿起手边的纸画了一张简笔画。
惠长这样哦。举着比涂鸦好不了多少的画,五条悟在纸张后面探头探脑。
画看起来很像刺猬。
现在?
现在。当然是说如果你方便的话。他的男友用非常轻快的语气说出那句话,以至于他一时间没有来得及因为这样的客气而感到生疏。
不会太突然吗?我是说,对你的学生来说。从常识上说。
我和惠说明了啦,没问题的。他现在在东京,东京的五条悟一边念出信息里的地址,一边在手机上打着字,问问他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吧,顺便去玩嘛。
结果根本就没说明。
五分钟后见到伏黑惠的诺德隐约意识到这件事。例如对五条悟是否加以说明这个问题的些许迟疑,还有在察觉咒力流逝瞬间不知所措的神情。
八小时后则是确证。
此时此刻,因为耗尽咒力而昏迷大半天,醒过来之后对现状毫无理解,只是用无话可说的表情瞪着五条悟的伏黑惠,已经充分暗示了一切。
大概是完全的一时兴起。
他和悟的学生一同看向五条悟。
我想你之前应该和伏黑君说得更清楚一点,悟。虽然不是真的想责怪他,诺德的话里还是带了点对无辜卷入者的歉意。
五条悟冲他眨眼,这个,我自己也不是太清楚啊,再眨眼,再说早晚都要用到的,亲身体会会更直接吧,多了一个脱困手段,不管怎么说还是赚了嘛,白玉和宝石做的眼睛也显得很无辜,接着他就打算转移话题,你们想不想喝饮料?
我买了运动饮料,悟买些自己喜欢的吧,或者带些吃的。诺德也只好这么说。
但凡有点常识的人,都不会让两个没什么关系的陌生人尴尬地面对面。
五条老师显然不在常识人之列,伏黑惠内心毫无波动地想。
诺德打开矮桌上的塑料袋,避开厚厚的尘埃。
你昏迷了大约八小时,是咒力被抽空的后遗症。诺德开口解释,一边把运动饮料递给他,如果你需要的话。
谢谢。
我是悟的朋友。眼前的男人这么说,虽然略作停顿,脸上却没有太多的表情,就像仅是在陈述事实。
朋友是个非常微妙的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