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不是不可以真的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如既往理所当然地约着见面,那家伙肯定也会和之前一样话说诺德之前在想什么啊?是以为他对所有人都这样吗??
等等、
可能,是。
除去上床那部分,他好像,确实,和谁都是这样。
说到底他们也才见过几次来着?
虽然是事实,但是五条悟还是觉得被强推了不该自己背的锅,微妙地不爽起来。
他又不是不愿意。
『我们需要谈谈』耐心耗尽的猫咪简单粗暴地发送了信息。
返信并不像平时一样一下回过来,但正在输入的标识还是亮了起来,五条悟难得读懂空气地没有催促,两三分钟后收到了回复。
「我明白抱歉,悟,我有一些工作相关的事情,现在不太方便,我会尽快回复你,或者可以明天见吗」
不可以。
他现在就要谈。
五条悟不满地按下了拨号。
然而响起的只是公式化的提示语音,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亲切的声音听起来很是嘲讽。
猫猫:?
第11章
发件人:冥冥
收件人:庵歌姬
内容:如果现在你面前有一个捉弄五条悟的机会,你会不会动手?
发件人:庵歌姬
收件人:冥冥
内容:真的吗??快加我一份!
事情要说回她两天前接的任务。任务的内容对做着她这一行的人不太常见,雇主希望了解咒力与咒术师相关的信息一看就是个普通人,甚至不是已经暗知了这个世界的存在还加以利用的政客与富商,是一无所知的普通人。
但这并不影响她接下任务,她自认信誉很好,实力也很可靠,除了贵没有什么缺点。既然雇主能找到她的联系方式,还愿意为了这点小事付她那笔夸张的佣金,那为什么不呢。
简单的任务让人惬意,到账的钱也让人惬意,如果雇主只是被低级的咒灵缠上了,她想她也不介意顺便出手毕竟她也是以祓除咒灵为己任的咒术师不是吗?
冥冥这么想着,坐在阔叶盆栽边上的座位,观察着咖啡厅里的来来往往的人。
等到雇主在她的对面坐下,颔首向她致意的时候,她脸上的表情就不那么自然了。
诺德弗雷姆,不好意思,迟了一会。男性轻声地表示歉意。
普通人,没错。看起来完全是普通人,身上没有显眼的伤痕,手上没有持握武器留下的茧,走进陌生的场所也毫无防备。没有咒力,更没被什么咒灵黏着,看起来既不焦虑也不惊恐,相反还有余裕礼貌地将菜单递给她,完全不是一副遇上了什么麻烦的样子。
但问题是,
这个人浑身上下,从指尖到掌心,从衣服到头发丝,全都明晃晃地留着某个咒术师的咒力残秽。
之所以说是某个
是因为很不巧,咒力的主人还是她认识的人。
冥冥难得地不知道这时候应该摆出什么表情。
五条悟有没有搞错?五条悟?
对于高级的咒术师,或者咒灵,只要留心控制或过后抹消,就能够做到即使使用了大量的咒力也能不留下丝毫残秽。
反之也是一样,只要想留下就能留下,战斗和使用术式都不是必要条件,但不常有人这么做,有时候会有诅咒师为了误导窗而故意留下指向错误方向的残秽,仅此而已。
姑且排除是眼前这个人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以至于咒术界的最强要咒杀他如果是那样的话一个普通人也不太可能活着了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那她可不知道还有人会像标记所有权一样在别人身上留下显眼到碍眼的残秽。
考虑到普通人根本看不到咒力的存在,此情此景就变得更为微妙了。
能问问你为什么想知道这些事情吗?冥冥停顿了一会,还是问。
这是冥小姐愿意接受我的雇佣的前提吗?眼前这个对她的想法一无所知的男性有些意外。
不,不是。她无奈地吐出回答,把可有可无的好奇心放在一边,选择遵守自己的职业原则,那么,你想要从哪里开始听起。
既然那个问题被放下,诺德也没有在意,从善如流地开口:首先,我想看你展示咒力这一存在,并且希望你能和我讲讲它的来源、作用、限制和使用方式。
做着拿钱干活的行当,冥冥接触的三教九流也不少,但听一个普通人像谈论量子效应一样谈论咒力,多少还是觉得有点割裂。
我需要先告诉你,她开口,伸出手,掌心向上,普通人是看不到咒力的,就算我现在把咒力汇集在手上,你也无法看到、察觉、触碰咒力的存在。
没有被那句话劝退,诺德声音平静地说:这件事情我多少有所知晓,既然你这么说的话,咒力是可以受你的意志操纵自由流动的
伴着消息提示音,放在桌上的手机亮了起来。
抱歉,我想查看一下信息。诺德很快说。
请。冥冥不介意地答道,靠在沙发上等待。
手机已经成了现代人生活的一部分,对此没有体会的人只要经历一次没电也一定能有充分的感悟,她当然不会因为雇主在对话的中途查看手机就觉得被冒犯。
只是,虽然她没有偷看的意思,咒术师的感官本来就远超常人,跳出消息弹窗的屏幕更是随便一扫就能看到内容,发信人是
悟。
亲昵到离谱的只有名字没有姓氏的备注。
此刻她的雇主正反复编辑着信息,表情上看不出什么,但用余光也能瞥见他一次又一次按退格的动作。
倒不是说她恐同,只是接个普普通通的任务竟然还要被喂古怪的狗粮实在让人不太高兴,而且让一位女性等一分钟未免也太久了,加上一想到消息的那边竟然是五条悟,黑鸟操使也不由得有了点坏心思。
冥冥敲了敲桌面。
诺德询问地看向她。
虽然没有哪条规定说咒术师绝对不能向普通人透露咒术界的存在,但如果我的声音被录下来到处放我也不太乐意,没有冒犯的意思,只是以防万一,她找了个听起来合理的借口,另外,我并不是介意你回消息,但我也想尽快完成任务所以,之后可以关机吗,如果方便的话。
她的雇主看着她,沉默了片刻,之后反而不合常理地,松了一口气似的回答道:我可以理解,我为我的失礼道歉我会关机,并且我也没有带任何其他可以录音的设备,如果需要的话,之后可以由你检查。现在,请允许我先告知一下可能联络我的人。
按下发送,按下关机,她的雇主简直像是逃避现实的中学生一样把手机放到一边。
黏人的恋人?她玩味地问。
诺德看向她。
她的话显然戳中了这个人的痛处,以至于他看起来有些低落,但看向她的目光并没有对一个陌生人的遣责,只有单纯的她为什么要这么做的困惑。
刚刚可以说是带着点恶意的黑鸟操使感到了心虚。
踢了小狗的那种心虚。
我们还是说咒力的事情吧。诺德说。
当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