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哑的嗓音充满了磁性感，震得程依依指尖轻颤，环抱着她的力道紧了紧，语气有三分可怜，三分委屈，三分无助，还有一分藏在眼底的得逞。
这一幕，发生的猝不及防，却又意料之内。
只有罗茴满眼震惊，咬牙切齿的盯着那两具相拥紧贴在一起的身体，用尽了力气忍下心底的不甘。
其余人皆是看好戏的姿态，悠哉悠哉的。
“你先放开我。”
程依依抬手去推他的手，想要挣开这个温暖的怀抱，然而还没有动一下，搂着她的力道又紧了几分。
这里好歹是大庭广众之下，暂且不说身后站着那一群人，就是路人都纷纷侧目而视过来，程依依不喜欢。
她让季霆枫送罗茴回去，也不是说生气怎么的，她的气度还不至于那么小。
“季霆枫，你先放开我……”
“你先回答我。”
季霆枫直起身子，却没有松开程依依。
回答什么？
要不要他？
程依依抿唇，之前被隐瞒的愤怒早就消失了，后来他听她的改成了吃西药，将自己的态度放低来讨好她，心里说不动容是假的。
“季霆枫，我们还是夫妻，我和你也没有背道而驰。”
她在告诉他，没有不要他一说。
季霆枫拧了拧眉，眸光慢慢黯淡下去，心脏忽而涌出一抹不安，在他的血液里乱窜，让他没有安全感。
半响，他沙哑的开口，声线很低，“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那些承载了她担心的中药，被他毫不犹豫的倒掉，她重视他的身体，不容生病，而他却随意糟蹋。
他知道她气什么。
却是本性作祟，将那些关心一一践踏在脚下。
“我的睡眠好了，午休能睡上半个小时，夜间也不再失眠难以入睡。”他低低的说着，“再吃一周的药，就全好了。”
语气难免有些支离破碎，听得程依依心疼，想要抱抱他。
他是怎样一个倨傲的人，商场上只有别人给他低头的份，甚至季家那些人，就算是长辈，都需要对他客客气气的，他们都畏惧他的手段。
此刻，却这般放低了姿态跟她道歉。
犹记得他喝醉那个晚上，明明磕到了膝盖，她一时忘记问了，他就不说，可实在等不到她关心一句，才说想让她问，又不想她问这句话。
从头到尾，他没有说一句“对不起”，却又全程在履行这三个字。
垂眸，腰间的手还在紧紧箍着她。
程依依想，这大概是他为她的改变吧。
指尖微微用力，将他的手拉开，在他想要反手扣住她的时候，转身将他抱住，男人愣了一秒，随即将脸埋进她的肩窝，蹭了蹭，不满足又用了些力气勒紧她。
上官官笑了声，两手一摊，“完美收官。”
其余人闻言看向他，随即又看向相拥在一起的两人，笑了起来。
别人不知道，上官官和傅清空是清楚的，这段时间季霆枫好似变了个人，从前他的眉眼间凝着冷意，不似现在藏着一抹忐忑不安，本就沉默寡言的一个人，更一言不发了。
现在好了。
患得患失的男人终于用放低的姿态，将一切都牢牢的握在手里。
一群人各自上了车，随意挥手就踩下油门疾速飞车走人。
最后剩下罗茴和罗郡夫妇，程依依和季霆枫五个人，季霆枫已上了车，坐在副驾上等程依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