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产证静静地躺在桌上。
程依依指尖捏着咖啡杯，眸中若有所思，目光沉静，良久，她抿着唇角笑了起来，眼底，浅浅的，也染了几分笑意。
季家人对两个孩子，疼爱得不行，就因为程小莫和季霆枫的长相如出一辙，所以，心里没有半分芥蒂。
连带着她，都爱屋及乌了。
这份彩礼，是真的很重。
可，总归是无功不受禄，就算她和季霆枫领证了，那也是她和季霆枫的事，若真的承这份礼物，也该同季霆枫说一声的。
想着，程依依将房产证推了回去。
她说，“很感谢你们对我的厚爱，这个礼物我心领了。”
季母眉角揉碎了一抹温柔，她轻轻笑着，倒也猜出了程依依会拒绝。
可季奶奶不干了，立刻板着脸，有些孩子性的闹脾气，“你已经是我们季家的儿媳妇了，一家人哪有这么生分的，今天，你不收，奶奶我就生气了。”
程依依讶然，有几分无奈。
季母也赶紧附和了几句，“依依，你就收着吧，让妈也开心一下。”
犹豫。
程依依还是没有点头。
电视剧版的豪门盛宴，一般灰姑娘都是被恶言相向的，甚至扫地出门，亦或者，像此刻的情形，用金钱来试探。
然而程依依心里明白，面前的季母和季奶奶心底，没有半分的恶意。
她们眼底清澈的欢喜，是真的对程依依没有一丝嫌弃。
所以，程依依最终还是点头了，在季母和季奶奶两人期待的目光，将房产证收了起来。
季母心底松了一口气，到底还是接受了。
随后，程依依陪着两人聊了半个小时的话题，大多数，都是在说程小莫和程小暖小时候。
季母听着，一脸的心疼。
她拉过程依依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掌心里，轻轻拍着，安慰道：“过去的那些艰难已经远去了，我知道你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一定很辛苦，现在，苦尽甘来了。”
苦尽甘来？
程依依咬着这几个字，有些失笑。
她轻轻点头。
也算的，她经济能力越发的好了，程小暖和程小莫也长大了，她操心的也少了，不会再黑夜中拖着疲惫的身体，爬起来照看哭醒的孩子。
季奶奶也心疼程依依，却是什么话没有说。
就像季母说的，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时刻挂在嘴边，只会让人觉得，这是一种博同情的手段。
季母看着出来的时间也久了，便提出回去。
季奶奶起身，走到程依依身边，伸手抱着程依依，在她耳边轻轻说道，“谢谢你喜欢小枫，奶奶知道他不会爱人，可他愿意学的，你教教他，他慢慢的，也就会了。”
程依依怔住。
直到她茫然的看着季母搀扶着季奶奶出了大门，这才回过神，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尖，一时间，几分疑惑。
“程小姐，真巧，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
一侧，韩佳欣压抑着心底的愤怒，笑意盈盈的，和程依依打招呼。
程依依偏头，有意无意的打量了一眼韩佳欣，听着她的客套话，也点个头回应，“韩小姐，真巧。”
“从来不知道，程小姐和霆枫的妈妈也这么熟稔，是以前认识吗？”
韩佳欣对季霆枫的称呼，似乎是故意的，很亲密。
程依依思索了片刻，抬手理了理鬓角的碎发，倒也不否认，可也没有承认，只是淡淡的应了一个字，“嗯。”
韩佳欣越发生气，笑容就越发浓郁。
可要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她的指尖，都快要把她的掌心给划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