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平也就把手放回了自己的袖子里。
翠兰进来就捂着嘴笑,道:“等到了日子,可就是一家人喽……”
两人就害羞的笑,却直视着对方,眼中全是期盼。
临近十一月底,赵显终于带着赵月娘回来了,跟回来的还有赵月娘的丈夫,夫妻俩是一道回来的,带了不少礼品,给家里人,给将要成婚的幼娘,给刚出生的外甥。
赵掌柜和赵娘子想女儿想疯了,抱住了就是一阵痛哭。赵幼娘和秦氏也在抹泪,抱着哭了一通。
赵月娘的丈夫跪了下来一拜道:“小婿不孝,这么晚才来,真是失礼极了!”
赵掌柜与赵娘子虽痛心,却也知道不能把怨气摆在明面上的道理。为了女儿,有些能忍的,也得忍。哪怕是张兴柱,为了大妮,有时候,不也得忍吗?!
女婿的确做的不对,但这个时代,也不能说不对。
他们唯一放不下的只是想问问夫妻关系到底好不好,只要能过,还很好,有些,也就忍了。
“快快起来!”赵掌柜忙拉他起来,喜道:“一路辛劳,叫显儿带你去安顿,休息一下要紧。等饭时咱们翁婿再叙话。你丈母娘太想念月娘了,且叫他们娘俩,还有姐妹说说话。晚上,咱俩再喝一杯!”
赵月娘丈夫听了一拜,和赵显一并去了前院。赵娘子觉得赵掌柜不去不妥,便也催他去招待女婿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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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7章 连襟
“我的儿啊, 叫为娘好想你……”赵娘子这才哭道:“若不是你哥哥去接你,你都不能回来了是不是?!你外甥出生,你妹妹要成婚, 是不是都不来了, 娘真是悔啊, 悔啊……悔教你嫁这么远,婿家便是再好又有啥用, 想见的时候见不着,我的心真是痛啊……”
“娘!”赵月娘抱住她便是一阵哭,太久没见,心中满是思念。不过总算在幼娘成婚之前见了一面, 否则, 就是终生的遗憾了。
等哭过以后, 这才冷静着坐了下来,赵娘子便问她女婿对她好不好, 赵月娘道:“我不能常回来, 他心里也是歉意的, 对我也很好。只是因为路远,家里人口多, 好几房人,相处起来就复杂,我们又是晚辈, 也不能随心所欲的想怎么过就怎么过。少不得要周旋一二各房的想法和看法。”
这得活的多累啊?!
人,就复杂在相处累啊。
赵娘子有点心疼, 道:“他们家是几房人在一处过日子吗?!”这跟她之前的消息有出入啊。
“并不是, ”赵月娘道:“只是亲戚往来多, 族人也来的勤, 难免人多口杂,我和他得负责招待,有时候求上门来,还得帮忙,帮了忙,他们还要指指点点,不然我这个宗妇就不合格了。”
赵娘子听了心中苦笑,悔意满满,然而,为人父母的,只要女婿对女儿还行,又哪里肯愿意让女儿离自己近一点就拆了女儿女婿的亲事呢?!
秦氏道:“娘,依我看,他家里既有求着我们家的生意,为何不将妹夫调来呢,这般也能常见面,以往若是只以情义招人来,必是不肯。若是生意上的事情,与利益相关,恐怕就愿意了。这般时常娘也能见到二妹妹。”
赵娘子听了若有所思,道:“是这个理,我与你公爹商议一下。咱们也不能厚此薄彼的,白糖的生意要做,秦家那边,咱们家也不能薄了。你放心,今年你刚出月子,是不忍你两边跑了,但明年,你和显儿想回娘家去看,随时去。我是经受了想念女儿的苦,便不愿意你也忍受这样的思念之苦啊……”
秦氏听了满满感动,喜道:“多谢娘。”
“一家子人,说这干啥?!”赵娘子抹着泪道:“我这是跟老太太学的,老太太宽容的很,才有福气呢。我也不能刻薄了,不然福气就跑掉了!”
赵月娘道:“老太太是?!”
“是你妹妹的婆母。”赵娘子道:“等成亲的时候,你就能见着了。”
赵月娘拉住赵幼娘的手,点了点头。她盼着妹妹能嫁一个好婆家。她也渴望着能离娘家近一些。自家沾了娘家的光,她也知道是因为张家的缘故,所以内心里是很感激的,可她也不想拒绝,因为哪怕是靠着娘家,她也想要离娘家近一些,以后与姐妹,哥嫂多见面。孩子也能一起长大,不会生疏了情份。
一家人见了面,见不是夫妻关系不好,才不能回来,赵家人心里才舒坦了一点,不管怎么,女婿的态度很重要,如果态度不对,那是无论如何也得崩的。但如果女儿女婿关系好,只是能力不够,在大家庭里生活不易,那么娘家也会设法帮上一帮。而不会轻易的就拆姻缘。张兴柱不也是一样么。大牛未必完美,可是,这世间又哪里又有完美的人呢?!只能两权相害取其轻,尽量的只看对自己有利的罢了!不然还能怎么办呢?!只要为人父母,有些事情,就得忍耐。没法子的事情。
一家子女眷便凑在了一处说着心里话,也不觉时间过的快。晚上赵月娘和赵幼娘便歇在一处,姐妹俩有说不完的话。
而她丈夫则被赵显招待着,还请了王安平来相见,作陪。很快就要成为连襟了,所以,两方都很客气。
无论是门第,还是王安平是吏本身,都是值得商人之子敬重的,所以两方没有什么不满。
这个时代,奸商肯定是有,但大多数的商人,都还是比较诚信的。因为只有诚信,商人才有存在的价值,才有存在的正义,本来商人就低人一等了,要是还要奸诈,那真是人人喊打,这在这个时代的性质就很恶劣,所以,待人为诚,很重要。
当然也不乏那种干一票就跑路的,这一种,从一开始就是骗局,也没办法,但大多数,都是在熟悉的地方做生意,若无诚意,就没了根基,早晚是要被人舍弃的。所以,商人之子,可能不能读书上进,但做人大多数,也与平常的人没甚差别,很好相处。除了条件好些,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赵家二女婿还为此帮着赵家筹办婚礼的事,因为快近了,家里都是事情,还真的需要人手。这个时候,多一个人手,多一个助力就能看出来这个极需要仰仗人力的时代,人有多重要,做大事的时候,就能有很多依靠了,尤其是古礼,是十分琐碎和复杂的,各种各样的都要准备。
就在这么混乱而准备中,日子终于到了腊月的正日子!
赵家虽不算本县第一富,但是在商人之中,也是有名有姓的人家,而张家,更是本地第一豪门了,有了圣人的匾额,就是第一豪门。豪门未必有钱,但就是顶级的存在,光一个门槛就不一样了。
这两家的结合,这种婚礼,自然是引起无数的人观瞻。几乎是半城的人都出动了,来观看凑热闹!
所以,春妮做的喜糖就发挥了作用,一路送糖,引来一声声祝福。张云帆也从府城回来观礼,送上祝福,帮着做了很多的喜饼。
喜轿未行,嫁妆先行,一抬抬的嫁妆贴着双喜字,一径的往张家去了。到处都是鞭炮声。
到了傍晚,黄昏之时,轿子才迎出来,一路颠到张家去。本不长的路,硬生生的七绕八绕的把人绕晕了,几乎把县城给绕了个遍,然后这才进了张家的门。
不大的院子,已经都是人,也都被嫁妆给堆满。
进来之时,已是天地昏暗之际了。
婚礼,昏礼,就是在黄昏时举行的。
中午那一顿是在女方家里办的酒席,也是盛大,收礼收到手软。而晚上这一顿,则要开在行完婚礼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