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我的葫芦……嗝……我喝多少,算多少!”
“但这酒是我让人盛的,白兄的葫芦可是从来不放酒的?”
“赵兄,你放心,我会给你留点儿……嗝。”这位少年剑客似是酒入愁肠、醉入心脾,站了起身手舞足蹈,指着赵括便放声大吼道:“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师父不让我喝酒了!因为喝酒……它痛快呀!哈哈哈……人如果痛快了,便不会想要往前走,自寻不痛快去。”
说罢,白凤又饮了一口,道了声“好酒”,旋即夺过慕容嫣手上的龙鸣剑,跃到一旁耍了一通“醉剑”。
霎时剑鸣“虎”啸,那少年的怒吼夹杂着宝剑的威压破空而至,引得旁人驻足观看。突然,他无意间刺穿了身旁的枯树干。剑身卡在了树杈之间,一时拔不出来,白凤便开始在那胡说八道,对着空气谩骂起来。
那位苗女阿鹃见到眼前的白凤醉态如此,不禁讪笑道:“哟,怎的这番模样,酒量如此竟然还要喝,喝醉了还耍无赖,他那剑若是刺到了人,那可不得了呀!”
“你就少说几句吧!”赵括从旁低声规劝着,又道:“待本公子去把他给抬回来……”
“慢!”阿鹃从衽间掏出一只香囊,交到了对方手里,解释道:“让他闻闻其中的药草香,今晚他就不能再闹腾了!”
二人相觑一笑,赵括便过去把香囊放到白凤的鼻间,不一会儿的时间,那位少年便昏倒在赵括的身上,嘴里的一片骂声,顿时便只有喃喃呓语了。
随后,赵括将白凤掮回营帐内,慕容嫣则携同小妹一起将卡在树杈间的龙鸣剑拔了出来,随后细细擦拭一遍才放回剑鞘里边。
几乎每个人心里都明白为何那位平日里极其谨言慎行的少年会出此丑态,所以他们也都不会为此心存芥蒂,反而会因为此事,对那位少年的侠义之心有了更加深刻的了解。
此间闹剧作罢,众人也都渐渐歇息了。
这夜安静得出奇,甚至连寻常的虫鸣鸟叫、风吹草动都很难捉摸清楚,与此相反,他们听得最入神的除了自己的呼吸声,便是旁人的呼吸声。也许这是头一次,他们得以察觉到彼此之间的联系有多么紧密。
一直到翌日清晨,大地迎接天空的第一缕阳光以后,那样温柔的静谧方才被打破。
陆续清醒而来的几人将被药迷昏,睡得比谁都沉的白凤唤醒,只见其捧着晕乎乎的脑袋,跟着同伴们的话语回忆起昨夜的糗事。
而后,白凤也只是微微嘲笑了自己少时片刻,解释说是因为自己以为葫芦中装的是水,怎料越喝越醉,最后酿成笑谈。可惜在咧嘴回应的时候,嘴角生出莫名的疼痛又让他回到了万分自责的状态。他抬手摸了摸伤口处,那是一个记号、一段记忆、一位佳人,其中,还有一个让他牵挂一生的承诺。
把那个营地烧毁以后,他们将所有在此地停留过的痕迹抹去,终于还是启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