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赵文和的质问,身后百僚同时附和道。
“这不符合朝廷规章,恕我等绝不接受。”
“一个钦天监的官吏,就算有皇命,也是除魔降妖一类,怎么能管我们州府的事情!”
“对,给州府上奏疏,跟他干到底!”
俗话说流水的县令。
任期一般不过三五年,这些县衙里面各衙门口班房,管着诸多小吏的头子捕头兵长们却是世代世袭。
在朝廷也无编制,也无粮饷。
但人家根本就不稀罕朝廷发的那点钱粮。
他们皆是出身地方豪门,只不过考不过科举,在吏部无名,方才辗转为吏,是当地世家大族们在官府中的代言人。
他们才是这个地方真正的实力派。
俗语讲抢龙不压地头蛇,地头蛇不仅在乡野,更在官府。
“那好——”
看着面前舆情纷纷,面前那道人竟然笑了起来。
“确实,我大明朝没有一次罢免一县文武的旧事,但却有全县官吏上下全部论死腰斩弃市的先例!”
“既然尔等如此直言,那倒也省事!”
……
看着眼前明晃晃的刀枪,县令等一众官员文吏只能乖乖含泪走进了自己再熟悉不过的县衙大牢中。
永乐十八年,太宗朱棣闻山东白莲妖人唐赛儿聚众作乱,沿途官府不能抵挡,望风而逃,大怒。
于是以“纵贼为乱不言”之名,下令“凡贼过郡县官吏皆斩”。
一时间山东人头滚滚。
官场人心震动,再不敢弃城而逃。
唐赛儿之乱的势头方才被止住。
“他们几个先别去地牢,我有话要问他——”
看着面前的李氏族人,包括李长歌在内李氏族长族人皆在。
待会要由这青州卫指挥使高祥带回县衙挨个审问。
有罪定罪,无罪释放。
毕竟这祭祀之事,李氏宗族有些人是祭祀,而有些人则是备用的祭品,不能混为一谈。
令人惊奇的是,这种祭祀之类本该由族中德高望重的老人主持。
可在场的李氏宗族中,年龄最大的便是李家家主和李礼文二兄弟,年岁不过四十。
“你们祭祀的鲤鱼精的本体在哪?”
看着面前老实了不少的李礼文,朱厚熜环顾四周,心中了然,问道。
面前李礼文低着头,高祥见上使问话而不答,立刻举棍抽来。
“上使问话!为何不答!”
谁料想梢棍抽到李礼文的背上,竟传出了金铁之声。
扒开其背后衣物,方见其身上已然是大片大片血红色的鱼鳞。
“叔父!这是怎么回事?”
李长歌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一切,这位叔父虽然平时脾气暴了些,但族内处事还算公正,却不知道他竟还修炼这等邪法。
但朱厚熜的下一句话却让他背后汗毛直立。
朱厚熜看了看河中那些烧焦的红鲤,又看了看眼前的李氏众人,像是确认了什么。
“传令,把在场李氏族人上衣全部扒去,封锁青城,看还有多少妖祟邪党混入其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