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还没有动手之前,祁震就要从方方面面将对手压制得喘不过气来。
夜色中一道橘黄色的流星,带着强烈的光热,疾驰而来,轰鸣声丝毫不断,正施法移土造穴的豢蛇君,一身深褐紧身衣,蒙面只余无瞳的白仁双眼,抬头一看,惊叫一声。
叫声还没发出一半,帝王锋挟更大更猛的力量、撕破空气杀来!
咚——!!!
流星直直撞在半山腰上,整座山峰、连带周围十几里地,都微微颤抖,并且轰出了一个方圆数十丈的大坑,顿时山石崩落。
“哼,躲得倒是飞快!”
滚滚烟尘之中,祁震一挥长矛,风云卷动,冷哼一生说道。
祁震方才长矛刺落的瞬间,豢蛇君足下法力带着自己和整个销骨熔炉,移开了几尺距离,免于矛头最锋锐的杀机,可也还是被浩大法力震飞好一段距离。
“仙道七宗的人,你们真的要追我到天涯海角吗?”豢蛇君将熔炉护在身后,声音嘶哑地对祁震吼道。
祁震提矛直指豢蛇君,笑道:“哦?我还没自曝门户呢,你就知道了?”
豢蛇君佝偻着身子,不住地吐息,说道:“天下间除了仙道七宗的门人,哪里还会有人这么紧追不舍……我真的想不明白,已经一百年了、整整一百年了!我连个安生日子都过不得吗!”
祁震冷笑,指着豢蛇君身后的诡异虫卵,说道:“一百年前你有什么恶行,我不知道,就不说了,可是我眼下却瞧得真切,你为了自身修炼,不惜活祭生人,这样的恶行,还不足以让你身死吗?”
“笑话!”豢蛇君的脸虽然蒙着,可是狰狞的面貌仿佛让人触目可及:“一群蝼蚁,尽其一生都只能在地上匍匐而行,则能与我等相提并论!你们仙道七宗不也一样,成天高高在上,何曾理会过寻常人的死活?”
“你我不也曾是世俗之人吗?谁不是爹生娘养的?没有这世俗,无论境界多高的修士,能有何等立足之地吗?”祁震厉声反驳道:“有本事你就给我从石头里蹦出来,天父地母、修为境界自成而无需师传!否则你的一举一动,都有世俗苍生的牵连!”
“说了这一大堆,不还是要杀我吗!”豢蛇君没有理由、也懒得跟祁震吵架,冷喝一声,诡异阴风扫向祁震。
“还是改不了这卑鄙手段!”祁震纵身一跃,高举帝王锋,朝下一刺,凶戾之气尽发,顿时风雷走、乾坤惊,如同平地一生惊雷。
雷声似实似虚,豢蛇君整个身子被震得酥麻酸软,心中一惊,祁震长矛再度刺来。
帝王锋乃是五金菁英炼制,本身就极为锋利,甚至无需法力御使,矛尖轻刺,世间大半护身法术都要被破去。豢蛇君虽然不知道此物来历,但也完全感受到矛尖表面的锋芒所在。
只不过豢蛇君深修多年,祁震这一刺还是落在空处,只见豢蛇君整个身子就好像瘫软如泥,往下一缩,避开锋芒所在,然后沿着地面一卷,一瞬间就闪到十几丈开外。
“你这小子!是苍云剑宗的人吗?为何不用飞剑!”豢蛇君也被祁震刚才那一刺吓到了不少。
“哈哈!你猜!”祁震自然懒得与他废话,不过心中也是有所感悟,霸仙老人那个时代,剑修还没有形成传承体系,以飞剑为法器也不多,若是以世间锋芒极致论,帝王锋在当年可真的算得上是天下至利。
豢蛇君要躲,也不敢躲太远,因为祁震的神识已经死死锁定住他,虽然是手持长矛,如世俗武者一般挥舞刺杀,但是矛尖锋芒所达,无论是速度之凌厉、还是法力之浩大,一点都不逊色于强大的剑修。
不过豢蛇君也不是一味躲闪,蛇影连连,虚实交错,都是可以吞噬修士精元气血的魔道法术,黑天教的传承虽然不如其他几个魔道宗门那般毒辣凶残,可是诡异的程度绝对是独占鳌守。
仅仅是半刻钟的来往攻防,作为追击方的祁震,竟然在纠缠之中渐落下风,豢蛇君的攻击无孔不入,方圆一里的地面,明明是坚硬的山石,却好似泥沼一样,逼得祁震要飞上空中,可是一旦御风飞行,周身流风顿时变得黏稠起来,就好像摔入波涛汹涌的大海一样。
“哈哈哈!小子!这便是我教‘黑天泥沼’的厉害!看你这下还往哪里逃?”豢蛇君发现祁震实力还不如自己,顿时狂声大笑、兴奋之意难以抑制。
祁震没有回话,而是谨守门户,不让阴风毒气侵伤肉身,而帝王锋也不停挥舞,顿时凶戾之气大发,矛尖一点银芒,乍然暴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