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代表不了什么啊,无非就是谭家的一种肯定?”祁黛反问道。
祁震摇摇头,道:“不仅如此,能猜出谭家用药的人,证明其水准能被谭家承认,而后企图上山求医的人,若是猜不出谭家用药,那就证明自己能力不够,大可在百草坊中求医求药,而不用让谭家亲自劳烦。不仅免去了谭家劳心,还让山下的医生郎中有钱可赚,不至于全被谭家占了风头。”
“小兄弟,言之有理。”老人点点头,也颇为认同。
“可如果来谭家求医的人猜不出谭家用药,但是在百草坊中也治不好怎么办?”祁黛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性。
祁震说:“这种情况不能说没有,但是必然是极少的,谭家对百草坊看似放任,其实一直关注其中,真的碰上这种病患,谭家自然会下山诊治,否则你以为谭家莫大的名声是怎么来的?”
见祁黛与老人都点点头,祁震继续说:“不过这次的情况却是相反,谭家二公子重病难愈,上山前的那碗药汤,能分辨出用药之人,才有资格到谭家诊治,也省去谭家费心挑选医生的时间了。”
“厉害啊厉害!”长须老人鼓掌道,“像你这样的年轻人真是太少见了,一下子点破了谭家设立药汤谜题的原因。”
祁震摸摸头,露出一丝腼腆,说道:“我这也就是猜测,胡思乱想罢了。”
“哪里是什么胡思乱想!”老人说道:“唉,这次来到百草坊,有小兄弟你这番见解,可真的是大开眼界了,这样吧,这株火鼠草,我免费赠予你吧,也算是你我之间结缘。”
祁震连忙摆手,说道:“怎么可以?这……太贵重了。”祁震清楚,火鼠草在懂行的人手里,是十分珍贵的药材,就算是整个百草坊中,也不见得会有几株。
见老人十分坚持,祁震将两个麻包袋放下,跟长须老人说道:“老人家,不瞒您说,我与我的堂妹是第一次来到百草坊,本来是想贩卖药材的,但是不懂行情,老人家您给我一株火鼠草,我把这两袋药材给您,起码不算亏欠。”
长须老人笑着说:“这年头像你这样的小伙子太少见了,这……真的太谢谢你了。”
其实比起珍稀的火鼠草,祁震这两袋药草反而更好出手,祁震明白,老人地上这点药材,摆上一天恐怕也没多少人买,看着老人破旧的衣裳,估计也是趁着百草坊热闹来赚一点小钱,那还不如祁震把自己手里的药材转赠给这位老人家,反正看这位老人的言行,必定是对百草坊熟门熟路的。
何况祁震目前并不缺钱,这一些普通药材,换一株珍稀的火鼠草,并不是亏本买卖。
再一番道谢告别之后,老人提了两大袋药材,逐渐走远。
“祁震少爷,这么做会不会太亏了。”祁黛看着祁震手里的火鼠草,轻声问道。
祁震笑着说:“一点都不亏,我们对百草坊不熟悉,又碰上一大帮人来此地倾销药材,那两袋药材在我们手里换不了多少银子,而那位老人家对此地颇为熟悉,比起让老人家在这里空坐一整天没有收获,还不如让他卖掉两袋药材,早早回家歇着。”
“少爷真是好心呢。”祁黛笑容温暖。
祁震将火鼠草拿块布包好,塞进怀里,因为最近祁震为了保持精气的饱满,准备突破境界,给自己定下规矩,不许提化真气,所以暂时无法动用乾坤囊。
“走吧,我们去麓景山看看,谭家弄的什么玄虚。”祁震对祁黛说道。
祁黛点点头,异常的好奇,说道:“我之前闻到的药香味就是从麓景山那个方向传来的,十有八九就是谭家那口大铜炉。”
“哦?”祁震一挑眉毛,问:“你对那碗汤药这么好奇吗?”
祁黛说:“我以前经常在家里的药房干活,对药材……还是有点了解的。”一边说,还一边不好意思的摸着头。
“那更要试试看了。”祁震兴奋道。
毕竟自己对药性并不熟悉,从书里看到的一时间也没法运用到实际,而祁黛对谭家用药有着出乎寻常的好奇心,这番热闹自然是要去看一下的。
两人话不多说,就直奔麓景山而去。
穿街过巷,来到山门之前,两旁有几座房子,正当中是一个小广场,离着一口大铜炉,底下堆满了烧红的炭火,铜炉之上冒着热气,浓郁的药香散布在空气中,让人闻了,只觉得心肺一阵舒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