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唐县县令,田汝贞可也是当年的金榜题名者,而且是最牛逼的元年榜。
为什么这么说,因为元年那一榜,可谓科举最大之盛况,汇集天下才子,出现了太多的名人,王元举、张解、任齐棠这些人的才能就不用说了。
诸如唐节、孟公南、王龄等人,以诗文成名天下,也都在这一榜中。
其他一些上榜者,也多有文学方面的代表性文章。
可以说,把元年榜的末尾者,扔到开国第二次科举里面,估计都能名列前茅。
用天下才子若一石,元年榜已占八斗来说,一点都不为过。
因而被称为天下第一榜。
田汝贞中试的时候已经二十九岁了,先后做过县府文书、主薄,三十四岁被调任唐县县令。
他是科举出身,自然就会看不惯考场徇私舞弊者。
场面稍微有些尴尬。
为缓解气氛,富商双手端杯道:“无妨,无妨,这都是孝敬县尊大人的,以后许多事情,还要靠您多多关照。”
田汝贞摆摆手:“下午还有政事要处理,不便饮酒。”
他坐在那里八风不动。
富商又一尴尬,端杯的手顿了顿,再次堆笑道:“那吃菜,吃菜,您请,既县尊不便,以茶代酒便是.”
这种情况下,富商已经想走了,可饭总得吃完,他也总得找个理由。
就在其心思百转的时候,雅间的门却被人从外打开,两名官兵迈步而入,朝着田汝贞抱拳弯腰:“大人。”
后者并未言语,而是用手指点了点桌上的锦盒。
官兵会意,上前将其打开,锦盒包装极其精美,里面有红绸,放着一方玲珑剔透的玉麒麟。
此物一看就价值连城,官兵也不由缩了一下眼眶,试探性询问:“大人,这.”
田汝贞开口了:“根据大秦律法,以重金贿赂官员,从而谋取不正当利益者,当判监三年,事有严重及危害律法公正者,视情由加重刑罚。”
富商的脸色早就已经变了,颤声说道:“县尊.”
田汝贞不理,继续道:“而此人,竟以这尊玉麒麟向本官行贿,想让本官在科举考场上徇私舞弊,为其大开方便之门。”
“此类恶商,腐蚀朝廷命官,企图动摇国家取士之根本,是可忍孰不可忍!”
“带走!容后细审!”
“诺!”官兵这时候也明白了始末,立即应声。
富商则是慌乱大叫:“县尊,小人只是想请您吃顿饭,别无他意,别无他意啊——”
“你以为,本县这一身官服是白穿的吗!岂敢罔顾国法!”田汝贞正声说道:“正因有尔等恶商,才使有狼狈成奸,黑白不公,如今,竟敢辱本官清名,简直岂有此理!带走!”
“是!”官兵不再犹豫,开始一左一右将其押缚。
“把赃物也带走,记录在案。”田汝贞又点了点锦盒。
“明白!”官兵应声。
富商被带走了,不管怎么哀求都没用,他没想到自己能撞到刀口上,亦没想到科举如此之严。
这件事处理很快,当天下午,富商就以行贿罪被下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