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丈夫车祸去世之后,乔斯琳就开始了和西尼尔两个人的独居生活。对于这位女高官来说,除了令人迷醉的权势之外,唯一令她看重的就是这个患有自闭症的宝贝儿子。由于无法与外人正常交流,西尼尔自小就对乔斯琳的依赖性极为强烈,而她也非常享受这种感觉,在长年厮守的相伴过程中,不知不觉母子两人就更加难分难舍。
当然,无论在乔斯琳亦或西尼尔心中,这只不过是同相厮守的深情,丝毫没有任何的罪恶感又或不适。但是与不爱说话的儿子不同,西尼尔不需要与外人相处,而乔斯琳却必须确保这个小秘密不被他们以外的人得知。所以只有在晚上入睡的时候,她才会仔细关好门窗,来到西尼尔的房间,早上则提前醒来,天亮前就回到自己这边。
而这个小秘密,也一直保守得很好,哪怕是每天早晚接送自己的保镖菲奥娜也不知道。显然那些严密的安防设施和保镖,起到了足够的屏障作用,而偶尔略显亲昵的举动,也被看作是母子之间的自然情感流露。
但乔斯琳没有想到的是——世事无绝对,偶尔总是有一些超乎想象的存在,能够绕过那些严密的安防,窥知了自己的这一切。
就比如现在,一只安安静静趴在墙壁的夹角缝隙之中,身体比指甲盖还要细小的灰白色蜘蛛,就毫无顾忌地将方才一切收入眼底。如果不靠近了观察,几乎没办法发现它的存在。而这种任何仪器都难以检测出来的小东西,显然已经误打误撞地得到了它所需要的东西,刺透了议员乔斯琳原本坚固的屏障,攫取住最深处、最重要的秘密。
距离这栋漂亮房子几百米外,就是景色怡人的波托马克河畔,晨间的雾气还没有散去,连空气中都散发着几分潮湿清新,让人呼吸之后精神为之一振。
蛛魔克莱德安静坐在河边的长椅上,手里轻轻抚摸着一只白鸽,这只可爱的白鸽一动也不敢动,只知道瑟瑟发抖,似乎察觉到眼前这个不知名生物的恐怖气息。
克莱德已经在乔治城呆了整整一星期了,在把自己所有的孩子散布出去之后,他显然已经弄到了不少实实在在的东西,但是都比不上今天这一次的收获。
如果一定要排出一个座次的话,那么乔斯琳?麦克卡斯齐绝对是名单上最前列、最重要的人物之一。她一个人,足足抵得上整支步兵排那么多的共和党议员,看来boss一定会对此非常满意的。
克莱德咧了咧嘴,露出有些怪异的牙齿,重新戴上墨镜,轻轻把白鸽放在长椅上,用手指刮了刮小家伙的额头,站起身来步履从容地离开。
在他走之后,足足过了一分多钟,那只白鸽才扑腾着翅膀,跌跌撞撞飞走,消失在了遥远的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