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剑看向陈教授道:“胡教授生前的好友陈教授跟我说过,蔡郎以前是一个农村考进来的学生,本来他在老家已有一个青梅竹马的恋人,但他来到中医大学后,却马上抛弃了他的初恋和胡小姐好上了。那个时候胡教授和陈教授都曾怀疑过蔡郎是个有功利心的人,可是因胡小姐执意要和蔡郎好,一心疼爱女儿的胡教授便没再反对,还收了蔡郎为入室弟子。但蔡郎不仅没有对胡教授感恩,还恩将仇报进一步打起了胡教授的主意。”
曲剑拿起一本《骨科中医治疗法》道:“这本刚出版的《骨科中医治疗法》就是蔡郎的作案动机,其实这本书的真正作者并不是蔡郎,而是胡世之!”
“啊!”众人又一阵哗然。
曲剑又拿起一本笔记本道:“这本笔记本是在胡世之的银行秘密保险箱里发现的,胡世之的这本笔记本上的记载和这本《骨科中医治疗法》的内容大致相同,但要远远更加详尽完整。所以这《骨科中医治疗法》上的研究成果其实都是胡世之的心血。”他翻到胡世之笔记本的最后一页道:“这上面就‘断续草’这一章还空着,本来胡世之是准备把断续草的研究完成后再完整出书的,但蔡郎早已也盯上了他老师胡世之的著作,以期通过它使自己扬名。”
底下众人沉默着,但很多人还是半信半疑。
曲剑接着道:“我现在说一下蔡郎的作案过程。蔡郎为了巴结上胡世之,先是抛弃了他的初恋交上了胡雪莹,成为了胡世之的入室弟子,但蔡郎的野心不止于此。这几年,胡世之一直专注于骨科中医治疗的研究,并计划写一本书,蔡郎作为胡世之的入室弟子兼助手肯定也是知道的,他明白,自己若能成为这本著作的作者,他将能彻底扬名得到一切,于是他就开始了谋划杀害胡世之谋夺他学术研究成果的计划。一年前,蔡郎在q省山区设计使暗手把胡世之推下了悬崖,他本以为胡世之已死,就心安理得的回来窃取了胡世之的所有研究资料,那天早晨我检查胡家时,在胡世之的书房书桌上没有发现一份资料,这就是原因。”曲剑说到这里停了下,接着道:“说到这里我要说一下胡雪莹的精神问题。其实她思念亡父是真,但她并没有真的疯,她的疯癫状态时蔡郎用药物促使的!”
“啊!”众人全都震惊了。
曲剑肯定的点头道:“蔡郎以为胡世之已死后,他回来一边窃取了胡世之的所有资料,自己写成了这本《骨科中医治疗法》,一边在外人面前继续扮演着他好男人的假角色,他假装尽心的照顾着胡雪莹,却又一边要置她于死地。”他拿起手中的两粒药片道:“这两种药是胡雪莹在住院这两天蔡郎让照顾她的护士给她服用的,几天前我在离开这里去q省调查前,去看了下胡雪莹,当时我就对这药产生了怀疑。”接着他看向妻子道:“于是我就嘱咐了下我妻子,让她每天偷偷的去胡雪莹的病房用维生素片把这药给调换了。这两颗药片我已让有关部门检测过了,都不是治疗精神疾病的药,一种是慢性毒药,它服用时间长了可诱发服用者的心脏病;还有一种则是能使人产生幻觉的迷魂药,胡雪莹精神一直表现不正常,会产生幻觉说她父亲回来,正是这种药物所致。”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蔡郎,他只阴着脸一声不吭。
曲剑接着道:“蔡郎本来计划得很完美,他窃取了胡世之的资料出了书,一边再用这慢性毒药和迷魂药慢慢的把胡雪莹置于死地以期彻底甩了她这个包袱。不过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那一晚他本以为已早死的胡世之突然回来了。”曲剑停了下,接着道:“那天半夜胡世之回来后,先回到了自己家,仍一直思念父亲的胡雪莹见这次父亲竟真的活着回来了,马上欣喜若狂的去找蔡郎报喜,而蔡郎得报后心里慌了,于是他赶紧用安眠药先把胡雪莹弄睡,然后连夜赶去彻底杀害了胡世之,把他分尸扔进了垃圾桶,直到第二天在垃圾场被发现。”
下面众人万分震惊的沉默了片刻,王院长突然问道:“曲书记,我有一个问题。你说既然胡小姐已被蔡郎下了迷魂药,之前她也一直产生错觉发现她父亲回来,我们都已不信他的话了,可为什么那天晚上她去找蔡郎说了后蔡郎会马上相信胡教授真的活着回来了?”
“问得好!”曲剑道:“蔡郎家的保姆薛阿姨曾向我们表述,之前胡雪莹发作来闹都是在白天,从没晚上来闹过,可那天她是第一次晚上来,这就不对了。(见第六章《调查》)蔡郎当然也知道胡雪莹的发作是有时间规律的,所以他也会想到胡雪莹那一次说她父亲回来是真的。”
“哈哈哈哈……”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蔡郎突然大笑起来,向曲剑道:“曲剑,你不愧是知名的大神探啊,想象力真的太丰富了。”
曲剑平静道:“好,那你说说,我哪里说错了?”
蔡郎道:“我承认,我在给书投稿时是动了点私心,只写了我一个人的名字,但胡世之的研究工作都是我在协助,说这本书是我写的也不能算错。第二我也承认,我当时接近胡雪莹是有功利性的因素,我的确不是真的爱她,我现在给她用这药也是希望能尽快甩了她。但胡世之不是我杀的,你说一年前在q省山区是我把他推下崖去的,你有证据吗?还有那天晚上,胡雪莹来到我家后我可一直都陪在她旁边没出去过,怎么还可能出去杀人分尸?”
曲剑点头道:“不错,蔡郎,你的确是个犯罪高手,把一切都想得很仔细,但你还是有破绽的。你家门口正好有一个道路监控探头,所以那天晚上你把胡雪莹弄昏睡后并没有从门出去,而是从窗户爬了出去,那里是个监控死角。至于你家的保姆薛阿姨,现在我就可以当众询问她。”
曲剑向韩玲示意了下,接着韩玲把薛阿姨带了进来,薛阿姨紧张的看着众人,曲剑向薛阿姨和声道:“薛阿姨,你不用紧张,你只要把你知道的都实话实说就行了。”
薛阿姨仍紧张的点点头。
曲剑问道:“薛阿姨,那天晚上胡小姐到来后一直到天亮蔡医生送她回去这段时间,蔡医生有没有出去过?”
薛阿姨看看一边的蔡郎,又看看曲剑,半饷摇头道:“应该没吧。”
“应该?”曲剑正色道:“你为什么回答得不肯定?你现在只需告诉我,胡小姐来后,你是不是一直都亲眼看着蔡郎待在家里没出去过?”
薛阿姨又看看蔡郎,心里挣扎了许久后终于道:“对不起,后来我睡着了,至于蔡医生到底有没有出去过我真的不好完全肯定。”
众人又是一阵惊呼。曲剑道:“薛阿姨,请你把那天晚上胡小姐到你家后所有的经过都详细说出来。”
薛阿姨回忆道:“那天晚上胡小姐来后,又和之前一样,吵闹着说她看见她父亲回来了,一开始我也没在意。后来蔡医生给她吃了药让她睡下,本来我想和蔡医生一起照看他的,可蔡医生说不用,他叫我先去睡,后来我就去睡了。”
曲剑道:“蔡郎叫你去睡,你就马上睡得这么死,连他出去没出去都不知道?”
薛阿姨又看看蔡郎,道:“蔡医生当时给了我一粒安眠药,叫我吃下再睡,他说我被胡小姐这么突然吵醒接下来肯定会睡不好。”
曲剑看向蔡郎,哼道:“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
蔡郎道:“好,就算我的不在场证明并不清楚,难不成你就仅凭这一点就能认定我杀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