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瑾点了点头,温柔的道:好,孤带你离开,回家洗个澡,让你好好睡一觉。
他对所有人大多和颜悦色,低头对乐离说话时也是这般。
李琰却能看出,李瑾对待别人大多是虚情假意,哪怕装得再好,也是伪装出来的。对乐离的态度却不是这般。
李瑾对乐离时,带着几分宠溺,像是对待喜欢的宠物,又像是对待喜欢的人。
李琰突然想起来之前看到皇帝和皇贵妃,皇帝看向皇贵妃时,和李瑾看向乐离的神色一般。
这次是李琰输了,输得一塌糊涂,他失去的不仅仅是筹码。
之前乐离只对他这般信任,这次事情过后,这份信任就易主,换了另一个人。
李瑾道:孤便先行离开了。
李珏扇子摇了摇:三哥,四哥,改天再见。
李义点了点头,也跟着李瑾李珏一起去了。
上一刻钟李琼被带出去时,恰好在外面碰到了李瑜。
李瑜看李琼一脖子的血,心里纳罕,两方都在,自己也没动手,里面遭刺客的可能性不大,大概率兄弟间起了冲突。李琼向来和李琰关系好,对这个兄弟,哪怕捅了天,李琰也不会舍得伤他。除了李琰外,出门从不落刀剑的就是李义,李义排第七,母妃不得宠爱,平时又沉稳,做不出这样的事情,看这伤口不轻不重的程度,那人武功不弱。
李瑜挑了挑眉:老六,太子为什么割你脖子?你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李琼被侍卫扶着,乍然看到骑着高头大马的李瑜,吃了一惊,拱手行了一礼:二哥,我不小心摔到了刀上,这就回去让太医看看。
李瑜揶揄道:哦?那你摔得真巧,听说太子在里面,我找太子有事。
他翻身下马,外面的侍卫看到李瑜,早就进去通报了。
李瑜穿着一身月白衣袍,经过李琼时,他笑意收敛了起来:能惹太子对你动手,你也有本事。
李琼脸色通红,被侍卫扶着上了马车。
李瑜直接就往里面去,另一个通报的侍卫还没回来,守着的这些不会放他进去:齐王殿下,您等片刻。
李瑜一抬眼:敢让本王等?
李瑜不像太子那么好讲话,也不像李琰那般讲道理,他阴晴不定,除了皇帝,其他人的面子基本不给。
侍卫有些为难:殿下请稍等片刻。
本王从不等人,让开。
李瑾抱着乐离出来,听到李瑜这句话,他道:二弟,你来这里做什么?
李瑜回眸,上上下下看了看李瑾,拱了拱手道:见过太子,太子怀里抱的是谁?
和你无关的事情,就少插手。李瑾道,你有什么事情?
无事,刚刚经过此地,看到六弟带伤出来,看伤口像是太子下的手,所以好奇,过来看看。李瑜慢条斯理的道,倒是第一次看到太子抱着人出来,就是不知道,这是什么人。
第30章
乐离这个时候仍旧一头银发, 耳朵和尾巴都在,身上妖气虽然微弱,但掀开披风后, 李瑜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李瑾冷淡了几分:孤的宠妾, 你要看?
太子的人,臣弟当然不敢冒犯。李瑜道,戌时三刻, 臣弟在怡景宫偏殿等着太子。
李瑾抱着人直接走了。
他上了马车, 李珏也要上李瑾的这个马车,李义眸子一凝,将李珏给拽了下来。
李珏一折扇敲在了李义的手上:领子都要被你拽坏了,我衣服贵着呢,你赔?
李义道:你别凑热闹了, 上马车。
李珏跟着李义上了马车:刚刚你有没有看到那只狐狸的脸?长得比皇贵妃还好看。
李义当时没有看到:他是男的,你拿他和皇贵妃比什么?
虽然是名少年, 却比女人的面孔更为精致,倘若二哥是位公主,勉强可以和他比一比。李珏道,二哥又来凑热闹, 看来他应该知道了部分,今天晚上叫皇兄过去,不知道会说些什么。你猜二哥在打什么主意?
李义闭上了眼睛, 没有回答李珏。
李珏用扇骨敲了敲李义:木头。
乐离并没有带去东宫,他在东宫太惹眼, 皇帝虽然不如从前,东宫里仍旧有不少耳目。皇后对太子又是一惯的严苛,假如皇后知道李瑾在东宫里豢养妖物, 又会生出不少争端。
皇后背后势力并不算小,强大的外戚也是李瑾屹立不倒的原因之一,如果皇后知道了些许风声,肯定容不下乐离。
所以李瑾并没有将乐离带到东宫,而是安置在了宫外。
李瑾手下有不少产业,京城中也有些居所。
乐离被安置在七皇子府旁边,两处只隔着一栋墙。相对于李珏来说,李瑾更能信得过李义。
李珏这一次很识趣的没有跟着李瑾过去,而是去了李义的府上喝茶,李义让府中管家找了几名靠谱的侍女去了李瑾这边。
李瑾将乐离带到了府中,侍女将房间给收拾起来了。
等进了房间,李瑾随手将披风扔到了地上。
披风上绣着华丽的祥云,暗青的颜色,除去披风后,怀里只有乐离单薄的身影。乐离身体实在很轻,大概本体是狐狸的缘故,一路上李瑾都没有丝毫感到疲累。
白衣单薄得很,上面零星血迹触目惊心。
李瑾想要除去乐离的衣服看他身上是不是有刑罚后的伤口,手刚刚碰到乐离的领口处,突然顿住了。
他并没有要冒犯乐离的意思,李瑾之前并没有想着乐离如此勾魂夺魄,现在真看到尤物般的乐离时,一时之间,李瑾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怀里的确实是个小美人,无暇雪白的肌肤,秀丽眉目,身子骨很软,这点倒有些狐妖的模样。
房间是暖的,乐离缓缓睁开了眼睛。
李瑾摸了摸他的额头:还有些发烧,你先休息一下,孤让太医过来给你把脉。
乐离摇摇头:不用了,太医是给人看病的,我睡一觉就好了。
李瑾知道这两天乐离受了不少委屈,他在乐离的额头上轻轻吻了吻:先好好休息,热水准备好了,擦擦身子?
乐离道:我洗个澡。
在笼子里被关那么久,乐离想洗个澡,换下身上这件衣服。
李瑾看他身上的血迹:伤口不能沾水。
身上没有伤,不是我的血。这血是李琰的,乐离的头仍旧有点昏沉,他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我怎么又到了你你这边?
以后再说。
乐离从李瑾怀里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