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一天时间,唐毅在悬壶堂前与回春堂立下赌约,三日后比试炼丹技艺的事情,就已经传到唐家。
唐毅的父亲唐儒、伯父唐士,以及他的族兄唐健,也都因为此事,全都赶到了雪竹院,想要一问究竟。
可唐毅当时满门心思全是如何炼制丹药,故而回来不久,就直接宣布闭关炼丹。几人无奈之下,只好一直等在院内。
不过哪里知道,他这一炼丹,就是整整一天的时间,眼看着太阳由东往西,逐渐落入地平线,最后又有一轮弦月挂上天空。
好在这时,清冷的雪竹院内,朦胧的月色下,已经关闭了一整天的丹房之门,终于吱嘎一声缓缓打开。
在众人或期盼,或担心,或疑问的眼神下,浑身疲惫狼狈但精神亢奋的唐毅,才施施然托着一方玉盒走了出来。
“咦,父亲、大伯你怎么在这里?”
刚刚踏出房门的唐毅,看到好几双眼睛全都盯着自己,而且还有两个长辈,顿时有些吃惊,“这是什么情况?”
“哼,这还不都是你惹出来的麻烦!”
站在后面的唐健,首先开始质问,指着唐毅满身炭灰的衣服冷笑不已,“我的好弟弟,你还真以为读过一点书,就可以学人家炼制丹药,你这样贸贸然与回春堂立下赌约,不是将我们唐家往死里逼吗?”
对于这样的族兄,唐毅都懒得理他,直接转过视线,落在大伯和父亲身上,“大伯、父亲,你们来我这里,也是为了这个赌约的事情?”
大伯唐士也是一个满身儒雅的中年男子,相貌与唐儒有几分相似,但目光中多出了一分锐意。
他先横了一眼唐健,不满儿子出言无度,这才说道:“不错,我们正是为了这事而来,健儿虽然出言无状,但他所言不是没有道理,你与他们立下赌约,也实在太轻率了!”
唐儒在外面等了半天,见儿子完好无缺地从房间内出来了,心里稍安。
随后他摆摆手,将刘琳和刘铮两人赶出院子,这才低声训道:“你大伯说得不错,这回春堂背后势力不容小觑,而如今扬州城又风云诡谲,似乎处处针对我们唐家。
我知道你也是为了家里好,可这也有可能是对方的一次试探。你和他们定下三日后的赌约,如果没有我或者你大伯出手,这赌约你如何能赢?
而一旦我们出手,则儒门护法的事情就有可能泄露出去,这样的事情你想过没有?”
唐健并没有避讳这些事情,似乎儒门护法的事情他已经知道,这时面对父辈们的质疑,唐毅貌似无辜道:“可是我没打算让你们出手啊!”
“没打算让家中长辈出手,那你凭什么赢得三日后的赌约?还是说当时你只是一时气愤,就拿我们唐家产业的声誉开玩笑!”
不知为何,这唐健对他似乎很有敌意,或许是两人从小看不顺眼有关,唐毅也没在意,只是将手中的玉盒往身前一呈。
“你们看,这就是我刚才炼制的一炉生精补气丹,不知与我们悬壶堂的保精丹相比如何?”
唐健呵呵一笑:“说你胖你还喘上了,你什么时候会炼丹了……”
不理会唐健的讥讽,唐毅轻轻将合在一起的玉盒打开,顿时一股浓郁的药香从盒内飘出,弥散在整座雪竹院内。
“这……”
唐儒与唐士两位儒门修士,一直都以为唐毅是在瞎搞,没想到一闻着药香,立刻就脸色骤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