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我，您不必如此紧张。”特蕾莎笑着对她说，“今天是大家欢庆的日子，我们每个人都理应开心一些。不管过去我们之间有过什么不愉快，但那终究已经过去了，现在一切都已经波平浪静，我很感谢您为家庭、为我们做处的牺牲和功劳。
所以，在痛定思痛之后，特蕾莎决定退而求其次，默认他们的私情，然后维持和艾格妮丝的关系，让她继续刻意维持低调，当一个不被众人注目的情妇，至少不会再影响到自己的声名。
作为艾格妮丝的姐姐，她当然知道更多内情。
于是，她随口叮嘱了爱丽丝一句，就又走开了。
让爱丽丝来为妹妹挑选未来的居所，那自然她会用心去办了。
但很快，她自己又感觉到不可思议。
毕竟正如特蕾莎所言，在接下来很多年里，她们也确实需要一直相处下去。
“陛下……对不起……”她连忙向特蕾莎小声道歉，“我只是……我只是……”
“我记得我最后是将它放到了梳妆台上……”特蕾莎微微皱起了眉头，“但就是找不到了。”
好在艾格妮丝也是一个识大体的女子，她并没有那种咄咄逼人的权力欲和物欲，相反很好说话，心甘情愿地同意这种默契，这也算是不幸当中的万幸。
而就在这碰杯的声响当中，之前两个人的芥蒂也随之消散。
陛下要移宫到枫丹白露居住，自然也要让妹妹随侍在身边，在宫廷旁边为妹妹找个私人的居所自然也是应有之举。他把庄园送给妹妹，那里不光是妹妹以后的栖身之所，也将是她“备孕”、“生子”乃至“养育子女”的地方，爱丽丝作为姐姐，自然也不想在这件事上马虎。
毕竟，那只不过是帝王们欢娱之后的结果罢了，无关紧要，更不会影响到她和她的子女。
如果说特蕾莎对于丈夫的私情很不满的话，但对于私生子女她反而非常无所谓。
只是，虽然脸上带着温暖的笑容，但是她的内心却犹如冰封一下冷冽。
说到底，虽然那一把象牙折扇确实珍贵精巧，但特蕾莎有的是珍贵的饰品和物件，自然也没有把它太放在心上，只是因为它突然消失所以才有些奇怪而已。
“几天了都没找到吗？”爱丽丝有些惊讶，“您还记得最后一次使用它是在哪儿吗？”
“来，我们干一杯吧，为了新的一年，为了美好的未来。”
因为她的祖先们，历代哈布斯堡家族们也有的是私生子女，比如她敬仰的神罗皇帝查理五世，就有私生子女好几个；而拿破仑皇帝也同样有。
“没什么事，爱丽丝。”特蕾莎的表情显得略有些疑惑，“我平常用的那把折扇不见了，这几天找不到它了。”
偷偷生下孩子是一回事，被皇后陛下“认可”就是另一回事了。
就我个人来说，我不希望您远远地躲着我，或者充满畏惧地看着我，因为这只会让我显得不近人情……现在我们都还很年轻，以后可能还会相处好多年的，如果您一直这样面对我，那我们相处起来会多么别扭啊！您说这又是何必呢？我们过去不是朋友吗？那今后继续做朋友吧，您觉得如何呢？”
所幸的是，她现在终于可以，一步步，一步步地将自己承受的痛苦奉还给加害者了。
眼下，艾格妮丝就坐在餐桌的另一端，局促不安地一个人用餐，为了缓解她的不适和心虚，特蕾莎反倒主动走到了艾格妮丝的身边。
等到特蕾莎离开之后，爱丽丝又悄悄地找到了艾格隆。
“新年快乐，皇后陛下。”面对特蕾莎的主动问好，艾格妮丝显然有些惊讶，于是连忙向她回礼。
“谢谢您，陛下。”爱丽丝又屈膝行礼，目送艾格隆的离开。
爱丽丝以从容的平静，回到了丈夫埃德加的身边。
果然，没多久爱丽丝就给了艾格隆回音。
她当然知道，丈夫和艾格妮丝小姐在私下里还有过来往，以后也会继续他们的私情，但只要这一切并没有发生在她的眼前，那也算是可以容忍了。
“皇后陛下，您有什么吩咐吗？”爱丽丝连忙问她。
家人？快乐？现在这对她来说，几乎完全是无法兼容的两个词了。
“艾格妮丝小姐，新年快乐！”
特蕾莎说得如此云淡风轻，却解除了艾格妮丝心中最大的心结。
特蕾莎选择和艾格妮丝捐弃前嫌，并不是她不介意丈夫与艾格妮丝的私情，她当然介意，太介意了，可是事已至此她却已经无法改变，连她的娘家都已经接受了这一切，她也无法强迫艾格隆改变主意。
“这算得了什么问题。”艾格隆哈哈一笑，“你只管买下它，然后用心翻修就好了，不必在意什么预算，务必要让艾格妮丝感到满意。”
当初她让夏奈尔去侍奉艾格隆的时候，也早就做好了夏奈尔怀上子女的心理准备。
她长出了一口气，仿佛如释重负一样地看着特蕾莎，“陛下，谢谢您的宽宏大量！我跟您保证，我的孩子，将永远是您和陛下、是皇太子殿下最忠实的臣仆，我从小就会向他教育他的义务，让他牢记您的恩情！”
“没什么，埃德加，只是我完成了陛下交代的一点小事罢了。”爱丽丝笑着回应了丈夫。“倒是你，最近还顺利吗？”
“顺利啊，当然顺利，我的灵感全来了！”埃德加满面春风地回答，然后自顾自地饮下了一口酒。
当然顺利了，因为，正是我，让父亲安排人，一点一点地，暗中向伱透露了她的行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