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猫扭头望了一眼，眉毛往上抬高：“合成胚珠。你可以理解成人工种子。”
“种出来是个啥？”
“说不准。”黑猫说，“不过，从我观察到的情况，很少是合法的。如果它是，外头会标注清楚它的种类和来源。”
罗彬瀚对它的观点表示同意。他不清楚三无产品是不是违反星际法，可如果一样东西合法，倒也用不着藏得这么仔细。于是他去找宇普西隆，揭发送给他这包东西的好心人。
“你真是随便到哪儿都会和违法犯罪撞上啊，罗先生。真的没有得罪过什么善于诅咒的法师吗？”
宇普西隆叹着气把这几颗白珠连带红藻拿去检测。这件事成了他们在等待荆璜回来时的主要消遣。罗彬瀚还请宇普西隆用飞船的加工室做了一个金铃铛，然后抓住星期八按在椅子上。他一边给星期八扎头发，一边听宇普西隆讲自己所经历的走私故事。武器、生物和药品都屡见不鲜，但最大量的东西是浓缩。既能做食物也能当兴奋剂，恰当比例下的成瘾药与杀人毒药，万能建材和高能爆炸物。而相较于其他等质量的同类产品，走私的判刑却很低。这总是黑社会新手入门时的最佳选择。
“红裂当初发明这个技术的时候也没想到会这样吧……可是，如果现在把城给全面禁止的话，不说黑市流通和政治问题，光是受刺激而自杀的人数就很头疼了。虽然不像毛肚子吞吞那样深度地替代管理者职能，城在很多地区的经济和稳定性上是很重要的。”
“红裂这人还活着吗？”罗彬瀚随口问，“对这事儿就没话说？”
“啊，这个嘛，老实说，我也不清楚。”
“不清楚？”
“嗯，虽然浓缩的原始技术是红裂开发的，第一家城也是他建立的，后续在联盟的商业化繁荣就与他没有太大关系了。最大的城不是他名下的，之后几种新也不是他开发的。总而言之，作为创始者的他就这样慢慢消失在历史里了。考虑到那时杜兰德人的寿命，现在也许是已经死了吧。当然，也不至于是受到军管阶层迫害的程度，只是逐渐地被世人遗忘了而已。流传下来的最有名的话是‘会成为所有生命的共识’，其实真正对公众说的最后一句是‘就停留在这一刻吧’。停留在这一刻，然后就退出了关于城的故事呢。所以说是个怪人。”
罗彬瀚埋头给星期八编辫子。他已经弄完了左右两个斜编的法式麻辫，把它们盘在后脑勺缠好，然后往缝隙里插温室薅来的小。宇普西隆坐在杯子上，若有所思地轻轻说：“做出改变的人和得到报酬的人，未必是一回事啊……”
“他也不是一分没赚。”罗彬瀚耸耸肩说，“你们干嘛不主动宣传宣传？”
“原因很复杂的啦。本来城的评价也是褒贬不一。而且，罗先生你可能对此还没有意识，宣传对联盟来说是一种非常重要的安全防卫手段。任何可能带有污染信息的情报都是禁止被传递的，审核过程非常严格。”
“污染？”
“啊……怎么解释呢。和诅咒的概念有一点相近，但是原理是不同的。罗先生老家有那种诅咒书的传说吗？就是书啊、信啊之类的东西，由一个人传递给更多的人，只要看到上面的内容就会遭遇不幸。那个其实就是信息污染案例的传说化。”
罗彬瀚插好最后一朵小，然后把铃铛挂了上去。这下星期八看起来就像是个金发版的低龄雅莱丽伽。他一松开手，星期八就往外跑，发出叮铃叮铃的声响。这下她再也没法趁着罗彬瀚不注意而瞬移了。
“其实……之前对罗先生你说了一些谎话。”宇普西隆说，“不是什么重要的大事，不过也和信息污染有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