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抚完夜舟止曦就打算离开,就在她要走出寝殿时,夜舟的一句话让她停下了脚步。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父皇的计划。”
虽是疑问,但夜舟说这句话时的口气却是完完全全的肯定,止曦挑了挑眉,眼底闪过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你想说什么?”
夜舟冷冷地看着她:“你早知道父皇要举行祭祀,也知道他会拿轻宿他们下手,你明明有很多种方法可以解决,却选择隐藏到最后,趁他不备杀了他。”
“你是为了能更好地坐在君主的位子上吧?同时也要为你弑父弑君找一个合适的借口,所以轻宿他们的存在就成了你最好的挡箭牌,你将一切都推在他们的身上,自己名正言顺地成为了神都的新君主,我说的对吗?”
夜舟直视对方,她无法忘记当初在昏迷前看到的止曦的眼神,那种得逞后的轻松,以及对权力的渴望,她是不会看错的。
话说到这里,止曦突然笑了起来:“你真是昏迷太久了,脑子还没清醒,好好休息吧,不要再胡思乱想,这种胡话就算说出去也没人会信的。”
说完,止曦离开了,只留下夜舟一人在空旷的寝殿内。
即便知道这一切都在止曦的计划之内又能如何?对方是神都的君主,她不可能为了替轻宿讨回公道就将这一切公之于众,有没有人信是一回事,就像止曦说的那样,神都还有千千万万的百姓,一旦事情闹大,会死的就不只是地之氏族了。
……
夜舟以养伤为由一个人在寝殿里待了很长一段日子,这段期间她哪里也没有去,除了偌江外谁也不见,止曦知道她心中的酸楚,也没多管,想着过段日子冷静下来也就好了,可夜舟这一关就是好几年的时间。
三年的时间里,她很少开口,就连清越他们来了都没用,众人都以为她是为了轻宿而伤身,只有偌江和她自己清楚,她们是在等。
寝殿内,偌江坐在床边,夜舟就靠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景象,暖阳照射在她苍白的脸上,仿佛给整个人都增添了一层光晕。
二人谁都没开口,过了许久,一阵微风吹拂进来,撩起了夜舟耳边的细发,她终于回神,眸子中闪过了一抹光亮。
“他是不是开始行动了?”夜舟问。
“是,轻宿去了你说的天都,自从他被驱逐后,就一直在研习禁忌炼金术,他已经找到了创造妖魔的方法,天都已经陷入一片血海当中。”
偌江受她所托去天都看过一眼,那样的场景,红得刺眼,即便是她也是头一次看见,不由得心里发寒,原来夜舟就是在那样的情况下被创造出来的。
在那种见不到希望的地方,熬了那么多年……
“你说得没错,过去是改变不了的,那就只有顺其自然,按照原先的路走了。”夜舟道。
偌江皱起了眉,眼眶不由得红了起来:“你现在就要动手了吗?”
“已经是时候了,我在神都待了这么些年,是时候该回去了。”
偌江知道,对方是要按照原先的计划,让清越将她的心脏带去天都,创造出那时的夜奴,虽都是计划之内的事,可偌江心中还是觉得痛苦万分。
“帮我将清越找来吧,这件事还得他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