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
他蓦然松开了，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般。
对上了对面的那张藏在口罩下的面容时，他垂落的手指动了一下，
嘴巴微微蠕动着，似乎想说些什么。
低着头的犯人，终于有了反应。
常年握刀，导致他的手上留下了很多深浅不一的划痕，
指甲也有些长了，缝里残留有污垢，
他就像是一个颓废又自我厌弃的布偶，已经失去了灵魂，任人摆弄，
一道玻璃墙，便将两边彻底地隔开。
很软，似乎还透着奶香。
似乎不想看见他的这张脸。
他似乎在很用力，却又在隐忍和克制。
放在耳边，仿佛都能触碰到那薄如蝉翼的皮肤，
粗糙，又丑陋。
一点一点，露出了那阴影下的面容。
慢慢地，动了一下。
仿佛一刹那间，所有沉寂，都消失了。
一边是暗无天日的牢狱，一边是自由的外面，阳光明媚。
戴着镣铐的手，很粗糙，
沉默，还是沉默。
犯人大概也意识到了，沉默了下来。
骨节泛白，连粉红的指腹都失去了血色。
看着玻璃窗对面的人，死一般沉默。
什么都没有说，却仿佛有什么情绪藏在那暗无天日里，
掩埋上土，变成了一座死寂的坟墓。
听筒，还是再次被拿了起来。
这次，那只奶白色的手，敲了敲玻璃墙。
犯人低着头，没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