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0003】 填鸭少女拉克丝
第二天，早起的拉克丝穿着黑白配色的礼服裙子，参加了叔叔的下葬仪式
在英勇大厅，她和无数贵族一起，目送着叔叔的身躯被封入棺椁、葬于贵族公墓之中。
听母亲说，家族已经第一时间派出了使者去白崖城，去邀请杜朗家族的雕刻大师来为叔叔雕刻墓碑。
在墓碑上，杜朗家族的大师将会以浮雕的形式，记录叔叔在游骑兵队伍服役时为德玛西亚所做出的卓越贡献。
现在的拉克丝显然还无法理解这份功勋和贡献背后的含义，但她至少能够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叔叔的确受到了德玛西亚人的敬重——因为前来送葬的除了贵族之外，还有不少士兵、市民和农夫。
过去，拉克丝听叔叔讲过很多关于他们的故事。
而在这，她也听他们讲了很多关于叔叔的故事。
原来，叔叔不仅擅长讲故事，还擅长很多事情。
“他是德玛西亚的英雄。”仪式之后，卡尔亚用平静的语气评价道，“所以，别让他休息太久了，小姑娘，努力起来吧！”
“没问题。”拉克丝握着剑柄，“现在告诉我，我应该做什么？”
夕阳西下、日近黄昏。
说到了这个话题的卡尔亚似乎心情很好，拉克丝甚至感觉他有一种想要控制自己的双手、如拉手风琴一般摊开的本能反应。
现在一切都已经结束，她终于可以放松下来了。
“……”
“形式有些类似，但内容完全不同。”卡尔亚似乎对拉克丝刚刚提到的贵族礼仪相当不屑，“我教给你的可是奥术真理和元素法则，那可不是繁文缛节可以比拟的——现在，找一个可以读书的地方，然后随便找基本关于礼仪的书籍，迅速浏览一遍。”
拉克丝在看这玩意？
当她抵达这里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暗淡了下来。
话里话外都在说他们很希望能够加入游骑兵。
（卡尔亚先生很精通记忆和礼仪吗？这种天赋真是太让人羡慕了——还有，这种手势是什么意思，表示自己很懂？懂很多？）
“那么，就这么说定了！”
当然，话不可能这么直白，但意思就是这么个意思。
奥格莎打算明天和丈夫皮特商量一下盖伦的事情——虽然抽了这货一顿之后，盖伦终于闭上了嘴巴，但知子莫如母，她很清楚自家儿子的脾气有多倔。
“我听管家说，你从中午吃过饭就坐在这里。”奥格莎一面回忆着这本书的部分内容，一面开口道，“宝贝，这可不像是你的风格。”
终于结束了！
一天的学习下来，拉克丝整个人都有点懵了——后来见到奥格莎之后，她更是按照着卡尔亚的提醒，一板一眼的维持着贵族的礼仪。
毕竟……躺在棺椁里的那位，可是德玛西亚的游骑兵将军，他的离开代表着军方部分权力的空缺。
怎么说呢……
奥格莎作为一家主母，很清楚这些家伙的真正目的，回答自然是滴水不漏——她也是贵族家庭出身，虽然来自于白崖城，不是地道的老雄都人，但也不是那些骤然发迹就不知道自己身份的蠢货。
当奥格莎亲自送走了最后一位访客、然后在盖伦再次提出要参军时用皮带狠狠地抽了他一顿之后，这位身心俱疲冕卫家族的当家夫人终于获得了片刻的安静。
“我敢说，我辛辛苦苦讲了一下午的课，你现在能够记住的不超过三成！”
“傻丫头。”奥格莎的嘴角露出了笑意，“现在，妈妈再教你一课，优秀的身材也是礼仪的一环——当然，发育期的孩子除外。”
然后，在拉克丝错愕的目光之中，仆人敲响了餐厅的门，送来了一大盆沙拉。
拉克丝不用去背诵那些让人头疼的礼仪，母亲也不用大价钱请嬷嬷看着自己，而且之后出席宴会的时候，自己也不用担心失礼，所有人都有光明的未来。
“宝贝，饿了吧？”心下疑惑的奥格莎假装不经意的瞥了一言页码，然后伸手理了理拉克丝鬓角的碎发，“我已经叫厨房准备晚餐了，肉齿粥，你最喜欢的口味。”
“嗯嗯！”拉克丝一面点头，一面再舀了一勺，“不会的！”
想了好一会，拉克丝也没有发现这种行为什么具体的危害。
说话间，仆人敲响了阅览室的门：“夫人，晚餐准备好了。”
奥格莎一言就认出了那是《礼仪大全》。
“……我不记得了。”
“走吧。”奥格莎站起身来，“和我一起吃点东西，现在我教给你另外一课——贵族的礼仪是急不得的，临渴掘井实为不智之举，走吧！”
“不用这么紧张的，宝贝。”奥格莎欣慰之余，也多少有些心疼，“无可挑剔的礼仪不是一蹴而就的，在只有我们两个的地方，你可以稍微放松一点。”
见到这一幕的奥格莎只觉好笑。
眨了眨眼睛，拉克丝明白了卡尔亚的意思。
“……”
“我总归要为叔叔做点什么吧。”拉克丝低下头，似乎确认了一下页码，这才慢慢地合上了这本大部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责任和使命。”
在拉克丝看来，这种行为似乎有些狡猾。
“还有扩散！”卡尔亚提高了语调，“这都是最基础的知识，想要进入暗影界，你必须将这些知识融会贯通——下一个问题，告诉我，光魔法的晶化会产生怎样的符文晶枝？”
叫来仆人准备晚餐，奥格莎调转方向，向着家族的阅览室走去。
他们会宽容的看待拉克丝这种小姑娘，但在面对奥格莎的时候，却会露出自己贵族的一面。
这种试探、恭维和奉承，听听就好了，奥格莎早就不是那个听人夸奖赞美就会脸红的小女孩了！
整整一个下午，奥格莎维持着无可挑剔的礼仪，应对着各个家族的夫人小姐，在一切都结束之后，她的脸都有些僵硬了。
一阵噼里啪啦之后，盖伦咧着嘴回了自己的房间，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
“听我讲课。”卡尔亚顿了顿，继续说道，“我讲，你听，记得时刻控制魔力的流动，别想溜号，一旦你的注意力不集中，我会第一时间发现。”
不过，打归打、抽归抽，事情还是要解决的。
“所以我们必须进行一次随堂测试，你需要对自己的学习能力有一个清楚的认知——现在，告诉我，元素魔法常见的七种共鸣形式是什么？”
“慢点吃。”眼见着拉克丝面前的碗迅速见底，奥格莎干脆将自己的一碗也推到了拉克丝的面前，“这碗也是你的，别着急，小心肚子疼！”
必须想个办法让他安生下来，不然他真的有可能不辞而别、离家出走！
要知道，最近诺克萨斯人可一点都不安分，皮特在告别仪式之后就被请到了黎明城堡，参加嘉文三世召开的贵族军事会议直到现在皮特都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