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阿兹尔和卡尔亚聊完之后,卡尔亚施施然地离开了恕瑞玛城,甚至连见内瑟斯和雷克顿一面的意思都没有。
当得到了消息的内瑟斯找到了阿兹尔、询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的时候,阿兹尔却答非所问。
“卡尔亚总是能让人相信他的想法,他的计划,对么?”
“他很擅长说服别人。”内瑟斯虽然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但脸上却忍不住露出了微笑,“这的确是他的长相——做计划,然后向你展示一副美妙的前景,一张宏伟的蓝图,让你忍不住去畅想如果一切都可以实现,未来将会如何美妙。”
“我想肯定很少有人能够抵御他的诱惑。”阿兹尔点了点头,“除非那些有了明确计划的人。”
“这可能就是他的游说哲学吧?”内瑟斯耸了耸肩,“不要去说服那些已经有了明确主意的人,将精力都花在那些对未来迷茫的人身上。”
“所以,你在暗指帝国的崩塌源自于所有人都怀有自己的私心?”阿兹尔回过神来,嘴角微微上翘,“这算是一种忏悔?”
“不,只是一种客观的总结。”内瑟斯摇头,“所以,他到底为你展现了些什么?”
“给我送来了一些帝国时代的老物件,然后讲述了一个将以绪塔尔和艾卡西亚都拉上恕瑞玛这辆旧车的计划。”阿兹尔也不隐瞒,“核心在于创造一个【只有整个恕瑞玛的体量才能在符文之地的竞争之中占有优势】的共识。”
“他很有信心?”内瑟斯闻言忍不住挑起了眉头,“我是说,他对德玛西亚很有信心?难道统一的恕瑞玛不算是这两个自治领,就没有竞争优势了么?”
“说实话,我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阿兹尔露出了苦笑,“但在他讲完了之后,我反而没有什么信心了——尤其是他向我展示了符文石之后。”
“我听说过那个,是一种属性非常优渥的魔法材料。”内瑟斯有些不明白,“但是那又能意味着什么呢?”
“意味着和曾经的帝国一样,将魔法规模化地投入生产。”阿兹尔的语气里带上了几分感慨,“虽然很多细节他没有说,但我敢保证,在艾卡西亚之战前,他就已经在布局了——关于符文石,其中不少地方甚至都能和太阳圆盘对接。”
“代替能源吗?”内瑟斯瞪大了眼睛,“不对啊,我听说符文石可以储能、运输,但似乎本身能量密度并不高?”
“世界符文。”阿兹尔叹了口气,“通过符文石,让世界符文的力量变得可以被人轻松使用。”
内瑟斯陷入了沉默。
显然,这位见多识广的大学士阁下想到了很多,包括但不限于自己在瓦祖安见到的那些奇奇怪怪的发明、如今已然被废弃的很多帝国时代的古老地下水网等等。
甚至他还想到了过去的符文战争——那场浩劫让瓦罗兰大陆如同被人啃了一口一样,部分区域沉入了地下,而卡玛维亚的大陆架也出现了明显的崩塌,符文之地的洋流甚至都因此而发生了改变。
相较于位置固定、核心技术不在自己手中的太阳圆盘,如果世界符文的力量真的可以被控制和利用,那在此基础上,诞生一个比曾经恕瑞玛帝国更加强盛和繁荣的帝国,也有了不小的可能性。
“世界符文非常危险,力量会扭曲心智,这一点他比谁都清楚的。”内瑟斯忍不住摇头,“难道他已经有了可靠的处理办法?”
“这一点他没有明说,但他非常笃定地表示,针对世界符文的危险问题,他现在只需要进行一些实验验证就够了。”说到这一点的阿兹尔也有些不解,“明明在泽拉斯使用了世界符文的力量时,他比谁都紧张的,怎么现在却全然变了一副模样?”
“所以,他还是没有透露问()
题的关键?”
“他说自己此行的核心不过是先来做个预告。”阿兹尔语气里也带上了几分无奈,“按照他的话说,是【希望恕瑞玛能够做好准备,不要在触手可及的未来面前惊慌失措、错失良机】。”
“看起来,我们被瞧不起了呀。”内瑟斯最终哼了一声,“现在,我认为一切工作的中心还应该在统一恕瑞玛上,至于触手可及的未来,那就要等到它真正触手可及的时候,再去严阵以待吧!”
“说实话,我也是这么想的。”阿兹尔点了点头,“这些是他带来的文物和器具,大部分我都认识,但还有很多我见所未见,你来的正好……”
……………………
在新恕瑞玛城,卡尔亚并未骗人。
他真的是在为恕瑞玛漏题,先展开未来蓝图的一角。
而阿兹尔和内瑟斯所疑惑的、关于世界符文的利用问题,卡尔亚也的确是心里有数。
之前卡尔亚专门去了一趟瓦祖安,去了之前世界符文回收小组藏匿世界符文的地方。
那里的符文树生长得极好,甚至可以说好得有点过分了。
而这一点和轮沃尔的符文树实验基地结果一致,再加上瓦祖安最近也证明了“海克斯水晶有助于符文树生长”这一课题,种种迹象都表明,符文树的确是可以稳步吸收世界符文的力量,并以此加速自身生长的。
诚然,符文树所制造的符文石本身是蕴含不了多少能量的,它只是一个比较理想的储能装备。
但同样的,符文石过去能被德玛西亚人当做禁魔石,它的吸能能力也可见一斑!
随着德玛西亚统一,御法者们几乎全盘接受了来自于缄默人的古老知识,在这些知识之中,有不少都提到了禁魔石对于世界符文的“禁魔能力”,按照缄默人的记载,只要符文石堆得够多,就可以达成一个针对世界符文的稳固封印,甚至在最外层缄默人还能有限度地抽取世界符文的魔力来使用。
当然,这种抽取本身并非绝对安全,多年之前凌奶奶就差点因此而失控,成为世界符文力量的奴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