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睿道:阿南好像很受女孩子欢迎。
乔文没正面回答他,只笑说:杰弗瑞才是真的受女孩子欢迎,你这样的贵公子,不知多少名媛千金盯着呢。
林子睿好笑地摇摇头:别人对我感兴趣,无非是因为我姓林罢了。与你和阿南比起来,实在是相差太远。
乔文不动声色瞥了眼夜灯下那张熟悉的脸,心道这个人好像过于谦虚了点。
林子睿歪头看向他,轻轻蹙起眉头道:阿文,不知怎么回事,我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乔文心头猛然一跳,但旋即反应过来,自己顶着的是小乔的脸,便释然般笑道:没准从前什么时候打过照面,只是不认识。
林子睿点点头道:可能这就叫做投缘吧,第一次见到阿文,就有这种感觉,好像在梦里见过很多回。
乔文总算听出点不对劲了,摸了摸鼻子,讪讪笑道:是吗?
林子睿稍稍倾身,定定看向他:阿文不是说我长得像你的一个故人吗?这是不是意味着我们冥冥之中早已经相识。
乔文撞进这张脸上,唯一与林南不相似的眼睛。那双黑沉沉的眸子,幽深如深泉,仿佛能将人吸进去。
大哥阿文不好了,阿南跟大哥你那位靓仔保镖在洗手间打起来了!
就在他微微怔愣时,一道声音忽然打破两人之间的沉静。
乔文蓦地回神,抬头看向气喘吁吁跑来的林子晖:什么?
林子晖又喘着气重复一句:阿南跟大哥保镖打起来了。
林子睿起身道:走,阿文,我们去看看。
两人跟着带路的林子晖,疾步走到宴厅那层的男洗手间。那门紧闭着,门外站着几个穿马甲的侍应生,焦头烂额地小声说着什么。
而门内果然是响着正霹雳嘭咚的打斗声,光听声音,已经能猜到里面的激烈战况。
乔文扶了扶额头,推门,没推动,显然是从里面被锁上。
南哥!飞哥!他用力拍了两下,大声唤道。
里面的打斗声顿了片刻,但也只片刻,然后又咚咚咚响起来,并没有人来开门。
乔文深呼吸一口气,准备踹门,却被林子睿拉开,只听他对旁边的侍应生道:将门踹开!
侍应生见他发话,赶紧点头,上前狠狠踹上两脚,砰的一声开了门。
里面战况赫然入目。
大概是空间太狭窄,不方便施展拳脚,陈迦南和秦云飞正在地上滚成一团,你一拳我一拳抡得正起劲,听到开门,也置若罔闻,继续你来我往找对方脸上招呼。
趁着陈迦南滚在上方,乔文上前拎住他的后脖颈,在他哇哇抗议声中,将他拉开。
而秦云飞原本想趁此机会补上两拳,被林子睿适时拦下:住手!
两个面目全非的家伙,狼狈站起身,各自不甘心地朝对方啐了一口。
陈迦南抹了把脸上的血迹,道:秦云飞,老子迟早弄死你!
秦云飞不甘示弱,哂笑一声:陈迦南,咱们俩的这笔账,迟早也得算,不是我死就是你亡。
陈迦南跳起来道:行啊,现在就算清楚!
乔文头大地将他拉开,道:行了南哥!
陈迦南哼了一声,到底还是消停下来。
林子睿冷冷看了眼秦云飞,道:阿飞,阿南是我的客人,你怎么能对他动手?
秦云飞默不作声。
林子睿:给他道歉。
秦云飞依旧沉默。
乔文看了对方那面目全非的一张脸,道:算了算了,这两个人八字不合,见面就得打,杰弗瑞,我先带南哥回去了,你也不用为难飞哥。
陈迦南不忿道:你替他说什么话?
林子睿道:行,你带阿南回去处理一下伤,好好的一个人来我晚宴,挂一身彩回去,实在是我的错,改天我上门赔礼道歉。
不用不用,这跟你没关系。乔文抬手挥了挥,拉着心不甘情不愿的陈迦南走了。
两人匆匆出门上了车,等候在车内的司机看到陈迦南的尊荣,吓了一跳,问道:南哥,你这是怎么了?
陈迦南没有回答。
乔文将人推进去,自己再跟上,在车内坐定后,瞥了他一眼,林子睿说得没错,好好一个英俊小伙来参加宴会,回去岂止是挂了一身彩,整张脸眼见已经要红肿成猪头。
他看着心疼,伸手摸了摸那张惨不忍睹的脸,对方吃痛地嘶了一口凉气:疼疼疼!
你还知道疼啊?乔文无奈道,有没有伤到骨头?
陈迦南摇摇头:没有,就是皮外伤。这王八蛋肯定嫉妒我靓仔,专指着我脸砸。不过他那张娘们儿脸也被我打花了。
乔文叹了口气:你怎么跟他又都打起来了?我不是说过不要招惹他吗?
陈迦南道:我没招惹他,在洗手间撞上,我都没想搭理他,是他先招惹我,我忍无可忍才动手。
乔文问:他招惹你什么了?
陈迦南看了看他,嚅嗫了下唇,低声讪讪道:他问我是不是和你搞了,还问我搞你是不是很爽?
乔文:那确实挺欠揍。
陈迦南又小声道:虽然是很爽,但关他屁事,他就是还对你贼心不死。
虽然他声音很低,只有两个人能听到,但乔文还是紧张地看了眼前面开车的司机,轻咳一声道:我知道了,以后不管他对你说什么,你都不要搭理他,不然你们这架是永远都打不完了。顿了下,又道,我说了他就是个不把命当命的亡命之徒,真打出什么事,吃亏的是你不是他。
陈迦南恼火道:他想干什么我都无所谓,就是受不了他惦记你。
他惦记我又不会让我少一块肉,你管他呢。乔文不以为然道,想了想,又凑到他耳边,小声哄他,反正每天跟我睡一起的是你又不是他,这样想你是不是好受多了?
倒也是。陈迦南果然被他哄住,愉悦地咧嘴一笑。
只是因为笑得太过,不小心牵扯到嘴角的伤口,不禁疼得怪叫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