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沉默不语,态度很明显。
阮笙忽地红了眸,或许是在孕期,情绪的大起大落让他变得敏感。刚才他还沉浸在迎接一个新生命的好奇和惊喜中,现在却突然发现,开心的只有他一个人。
阮笙挺喜欢小孩子,虽然这次是意外,但他之前确实想过要当个好爸爸,和傅元灼共同养育一个小生命。
但现在,却是他自作多情了。
阮笙红着眼眶偏过头去,一副拒绝交流的模样:反正我要他,我自己的身体,我想生就生。你要是不喜欢他,我就搬出去。
这话却是有问题了,孕期的omega根本离不开alpha的安抚,如果搬出去,阮笙要多吃很多苦头。
傅元灼沉默了许久,起身坐到阮笙旁边,伸手连人带被子拥进怀里。
阮笙低低哼了一声。
傅元灼敛眸亲他的额头,低语道:笙笙想留就留,我都听你的。
闻言,阮笙抿抿唇,抬眸看向身边的alpha:他是我们的宝宝,可能长得像我,也可能像你,你也要喜欢他,好不好?
阮笙朦朦胧胧的直觉告诉他,傅元灼并不喜欢他肚子里的小豆丁,或许这件事情早有端倪,傅元灼避孕措施做得万无一失,恐怕就是不想要孩子吧?
阮笙有些失落。
傅元灼撩起他细软的额发,薄唇轻点,语气有点意味深长:像你最好。
长得像你,或许我才会喜欢它。
*
孕期远比阮笙所想的要艰难许多。一开始他还能正常去上课,但是没过两周,阮笙便出现了孕吐反应。
他每天早上起来第一件事,就是跑去卫生间吐个昏天暗地,整天蔫蔫的,吃什么都没胃口。
傅元灼帮他推了学校的工作,阮笙一开始不愿意,后来发现自己刚出门就忍不住吐,只好郁闷地回来。
自从他进入孕期,家里就备着医生,这下更是多了整整一个营养师团队,给阮笙定制食谱,让他多吃点。两波人被安置在隔壁的别墅,免得打扰到阮笙日常休息。
阮笙很听专业人士的话,一日多餐地吃,奈何身体跟不上,吃多少吐多少,半个月下来不见转好,反而小脸更瘦了一圈。
傅元灼心情肉眼可见地变差,他舍不得在阮笙面前说重话,只能不停地让营养师想办法,自己都看起了食谱。
阮笙不小心在书柜里看到那花花绿绿的包装,心里一暖,虽然傅元灼不喜欢小孩,但也是很关心他肚子里的小豆丁的。
当天晚上,他等男人回到家,悄悄搂住人脖颈道:我想吃辣子鸡。
傅元灼当即就要让厨房做,但却被阮笙拦住了:不行,他们说这个太油腻,不给我吃。
营养师说油腻的食物会加重孕吐,但是阮笙这几天就是想吃这个,他嘴里念叨好几次,那些人也不敢做,生怕加重了孕吐反应惹来傅元灼发火。
傅元灼眉心微沉:真的很想吃?
阮笙点点头,眼里写着渴望。
傅元灼顿了顿,把阮笙从怀里捞出来放在沙发上,给他裹上小毯子。
你要干嘛?阮笙问他。
傅元灼卷起衬衫袖子,说道:在这等着,老公给你做。
阮笙眼睛顿时一亮,看着傅元灼走向厨房。男人肩宽腰窄,系上棕色的围裙,俊美的眉眼被火光映衬得仿佛抹上一层暖色。
傅元灼动作井井有条,从冰箱里拿出处理好的鸡,用调料腌制好,先热油下锅,把鸡块炒熟。再把花椒干辣椒入锅炒香,加入半熟的鸡块翻炒。
厨房里飘出香味,阮笙满足地吸了几口香气。傅元灼的手艺算不上多好,但阮笙一想到那锅里正是自己心心念念的辣子鸡,顿时觉得食欲满满。
丁姨被动静吵醒,出来一看,傅元灼已经把辣子鸡端到阮笙面前了,阮笙捧着碗吃得特别香。
辣子鸡没放多少油,但阮笙就馋其中的辣味,丁姨见状笑道:笙笙这嘴巴倒是不挑,以后想吃什么和我说,丁姨给你做。
阮笙耳尖红了红:那丁姨不许告状。
他就怕那些营养师知道,虽然那些营养餐科学营养,味道也不错,但是阮笙就是没胃口,每次只能硬着头皮吃。
丁姨被傅元灼看了一眼,顿时明白过来,傅元灼要的不是肚子里孩子有多健康,他无非是想让阮笙多吃点,吃得开心点。
这大人身体养好了,小孩自然也能有好处,丁姨作为老一辈,深谙其中道理,
她当即道:丁姨不告状,你慢慢吃。
阮笙抿着唇笑,自己解决掉一大盘子。
这天晚上倒是没吐,睡得特别香。
不知道是不是时常背着人加餐,还是肚子里的小豆丁安生了,阮笙的孕吐反应慢慢好转许多。
但紧接着,是他怀孕后的第一次汛期。阮笙前所未有的敏感,只要一闻到傅元灼的信息素,就像是发了大水,湿软得不像话。
傅元灼谨记医嘱,前三个月不能碰他,但是阮笙自己忍不住,像个没吃饱的小妖精似地缠上来:要抱
但只要男人碰到一点禁区,阮笙比谁都要紧张,立即护着小肚子挪到一边,独留傅元灼在原地自己憋着。
等过一会忘了疼,又绵软地凑上来撩火,自己舒服了才睡觉。
他最近嗜睡得很,做这种事情很费精力的。
等到三个月一过,傅元灼就放开了动作,阮笙不得已吃下自己酿造的苦果。
他每天困倦得狠,还要去应付傅元灼无处发泄的精力。孕期的生殖腔已经闭合,哪怕不做措施也没有关系。
有的时候动作大了些,吵到里面的小豆丁,胎动随着alpha的动作一起一伏,羞得阮笙头都抬不起来,偏偏傅元灼说这是提前和小豆丁打招呼,免得出来认不得双亲。
医生曾多次叮嘱阮笙,孕期的omega会对alpha的信息素极度渴望,需要alpha时刻安抚陪伴,才能安稳地度过孕期。
阮笙对这一点并没有太深的感触,傅元灼每天都按时回家陪他,阮笙只会嫌弃他要的太勤,根本没有意识到他对于alpha信息素的渴求。
直到有一天,傅元灼和他说要出差一周。
阮笙正在看琴谱,随便摆摆手道:你去吧。
我明天提取一管信息素放在冰箱里,你要是难受,就拿出来用。
阮笙听说提取信息素很疼,当然不愿意让傅元灼这么做:不 用,我自己可以的。
傅元灼皱眉:真的不需要?我让小姨把苗苗送过来陪你。
他担心阮笙一个人在家无聊,和丁姨说不上话,就会钻进琴房里,坐上好几个小时。
阮笙小步移过去,坐到傅元灼怀里,撩起后颈上的碎发:那不如你再给我标记一下。
傅元灼呼吸忽地变重,一把把人抱起来往床上走。
我只要标记!阮笙毫无威慑力地瞪他。
傅元灼面色坦然:放心,不会让你失望的。
阮笙:
傅元灼第二天就坐飞机走了。
阮笙变得清闲不少,之前傅元灼一直看着他,不让他长时间练琴看谱。这下人走了,可就没人管得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