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阮笙嘤咛一声,钻到了他的怀里。
傅元灼满足地喟叹一声,拥紧怀中人。他睡前开窗,就是为了这一刻。阮笙怕冷,气温骤降,他肯定会找温暖的地方,就会像前几天一样,傻乎乎地投向自己的怀抱。
傅元灼再次阖眸,这次是真的入睡。
太阳再次升起,阮笙晕晕乎乎睁眼的时候,傅元灼已经起来了。
少年背对着他,肩背线条优美流畅,隐隐覆着一层薄薄的肌肉。
阮笙毫不脸红地欣赏起来,对于傅元灼作为一个omega还能拥有如此完美的身材,心里是非常羡慕的。
可惜他一身软肉,怎么也练不出来这样的效果。
阮笙慢悠悠爬起来,发现自己占了大半张床,立即羞涩地收回手脚,发现枕边已经放好了他的衣服。
他疑惑道:这是
我去你房间拿过来的,穿好去吃饭。傅元灼背对着他扣扣子。
阮笙应了一声,也没避讳傅元灼,当着他的面换好衣服,把自己洗干净抹香香,然后跟着傅元灼去食堂。
今天是周一,孤儿院里已经上学的孩子们都要早早去学校。阮笙新来不久,入学手续还没办好,要等到九月份才能再次踏入校园。
傅元灼直接打来两人的早饭,拉着阮笙坐下。
阮笙另一边坐着个不过七八岁的小女孩,顶着羊角辫喝粥。
阮笙刚一落座,小女孩就凑到他身边,脸蛋红扑扑的像苹果,神秘兮兮道:阮笙哥哥,你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什么事了吗?
阮笙摇摇头。
小女孩捂住嘴咯咯笑,自己乐了好一会,才和阮笙小声道:昨天晚上啊,郎宇哥哥在小黑屋里过敏啦,其他人抬他去医院,因为地上有水摔倒啦,摔断了郎宇哥哥的肋骨,他要住院一个月哈哈!
过敏?这段话信息量太大,让阮笙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对啊对啊,郎宇哥哥对红枣过敏的,大家都知道。他一定是偷吃好吃的了,才会满身起红疹的。
小女孩乐得不行,可见郎宇平时在孤儿院里人缘不好,一倒霉大家都忙着乐。
阮笙有些惊讶,没想到郎宇关个小黑屋还会生病,实在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不过如果不是郎宇欺负那个小男孩,也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阮笙心想。
他撇撇嘴,拿起杯子准备喝豆浆。
但是第一口豆浆入喉,阮笙突然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他连忙拍拍傅元灼,琥珀色的眸瞪得圆圆的,脸上写满焦急。
怎么了?傅元灼转头。
阮笙鼓鼓腮帮子:你刚刚听见了吗?郎宇要住院一个月,一个月哎!
他竖起食指,郑重地在傅元灼面前比划。
嗯,听见了。傅元灼满脸淡然。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意味着,这个月我都要一个人睡阮笙睁着圆溜溜的猫瞳看着他,抓住傅元灼的衣角,软着嗓音道,可是我睡不着嘛,会怕。
傅元灼顿了几秒,目光落到阮笙的手背上,眸色微沉:你的意思是
我想搬到你的寝室,阮笙被傅元灼那么一看,顿时半点想法都藏不住了,直接说道,我会很安静的,不会吵到你。
傅元灼喝粥的动作一顿:随你。
阮笙一听这话,顿时开心了,按照傅元灼的性格,没有反对就是默认,说明愿意让自己当室友。
他当即笑了起来,小嘴甜到发腻:傅元灼你真好!我今天自己去和院长说,上午就把宿舍收拾好,等你回来,就可以看见一个全新的宿舍啦!
他抬手捧住自己的脸,在傅元灼面前晃悠一头软乎乎的棕发,欣喜道:还会有我这样可爱的室友哦!
傅元灼嘴角微扬,望着阮笙的动作,眸中透出几分笑意。
吃过饭,该上学的都去上学了,院里只剩下阮笙一个大孩子和一群小萝卜头。
小萝卜头们在院子里玩游戏,阮笙拒绝了他们的热情邀请,跑去找院长提请求。
院长正忙着填资料,听了阮笙的话头都没抬,当即就答应了。
只说了一句:东西你自己搬,房间自己收拾。
阮笙没想到院长这么好讲话,开心地准备回去,却不料院长转手扔给他一本小册子。
院里只有你们两个未来会分化成omega,该了解该知道的东西都在这本小册子上写着,你们两个住在一起,也好相互关照。院长如是说。
阮笙这才知道,院长给了他一本性知识手册,他脸颊红了红,点点头转身离开。
他花了一上午把自己的东西搬到傅元灼的房间,阮笙原本根本不会打扫房间,但来到孤儿院半个月,也慢慢学会了不少。
清理好闲置床铺,放好自己的衣服和物品,阮笙转身,准备去把自己的小被子抱过来。
抬眼看到傅元灼凌乱的床铺,阮笙有些不好意思,他的小糯米鸭挤得傅元灼的被子都没地方放了,也不知道昨天晚上他是不是挤得傅元灼没睡好。
阮笙挠挠头,抱走自己的糯米鸭,一不小心碰掉床上的枕头,枕头下面放了不知道什么东西,也跟着啪的一声落到地上。
糟了!阮笙连忙放下糯米鸭,弯腰去捡。
刚拎起枕头拍拍灰,地上掉的那个小东西却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阮笙目光一顿,望向那个散开的油纸包。
如果阮笙没看错的话,那里面,放着一块鲜红的枣糕。
第5章 他们经常打你吗?
空气突然凝滞了,阮笙望着那块枣糕,脑子里空白一片,愣愣地站在原地。
他知道,孤儿院里把吃食管得特别严,每天只有一日三餐,除此之外几乎接触不到其他食物。
阮笙自己有个小盒子,除了藏着原身的物品,剩余地方就用来装零食,攒了大半个月,也不过刚好一小捧,他自己都舍不得动。
那傅元灼是怎么得来这一块枣糕的呢?又放在枕头下不吃,是为什么?
阮笙有点懵,脑子里回荡着早上听到的那番话,心里突然有了大胆的猜测:
郎宇食物过敏不会是傅元灼的手笔吧?
窗外微风吹过来,明明是暖的,却让阮笙打了个冷战,手里的枕头差点掉到地上。
宿舍门口突然冒出两个羊角辫,早上那个小姑娘来喊他:阮笙哥哥!粗来玩呀!你一个人好无聊的。
阮笙怔怔地应了一声,被小姑娘拉着往院子外面走。
阮笙哥哥为什么会住在那里呀?小姑娘问他,那里是闷哑巴的房间。
闷哑巴?你是说傅元灼?
对啊,他总是不说话,大家都这么叫他。
阮笙抿抿唇,有些听不惯:他只是和你们不熟,不喜欢说话,多和他玩玩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