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大夫眯起眼睛, 冷若冰霜的脸上有一双又明亮又锐利的眼睛。
他冷冷道:叶城主该待在白云城里,而不是开封府里。
叶孤城恢复了平日里的冷漠,并没有回话。
商陆皱眉,唇紧紧抿起, 心里有些不愉。
这时候的白衣大夫是想听到一些该听的回答,可面前的人好似一个哑巴。
他冷笑一声,对系统道:瞧见没有,叶孤城凭本事单身。
系统看了眼表面冰冷,但是眼睛在发光,巴不得抱着叶孤城揉一把的宿主,心情复杂的保持沉默。
沧桑点烟的系统:
若不是他暗搓搓的给宿主免费送了个光环,恐怕这本书都要改名了。
#盛世美颜凭本事单身#
这名字倒是不错。
深藏功与名的系统美滋滋的接着看戏~
商陆抿唇,又对叶孤城道:城主该回白云城了。
清冷大夫没有举剑,却有着比剑还要锋利的视线,比雪还要冰冷的声音。
起风了。
白色衣角好似转瞬间割开了沉默,有什么东西恍惚间能瞬间迸发,带来一地落石。
许久。
是又低哑又冷漠的声音.
叶孤城说话了:你与我一同回去。
商陆突然冷了神色,他不咸不淡的看了一眼叶孤城,冷冷一笑,道:叶城主曾答应过我不会离开白云城。
叶孤城抿唇,道:答应你的是叶孤城。
商陆瞬间黑了脸。
好小子,在这忽悠他叫他名字。
有脾气的商大夫可不愿叫他叶孤城。
城主好打算。
叶孤城沉默了。
商陆冷笑一声,拂袖而去。
脚步声又重又沉,好似带着怒意。
系统犹豫许久,才戳了戳宿主,道:你在生气。
商陆不咸不淡的点头,一双眼睛却是又冰冷又锐利。
系统道:为什么生气?
宿主生气,这是一件让系统很困惑的事情。
毕竟在系统眼里,商陆好似天生少了心肺这些东西。
我只是有些气恼。商陆停下脚步。
睫毛微颤,遮住了暗色的眼眸。殷红的唇轻轻抿起,白衣大夫的视线落在虚无之中,好似瞧见了许久以后那个月亮高高挂起的夜晚。
离开白云城,叶孤城会在紫禁之巅丢了性命。
商陆淡淡道:他会死。
死在西门吹雪的剑下。
死在一个异国他乡。
为了他的白云城。
却终究不是为了一个人。
初冬的冷意落在心上,衣袖添了些许尘土,商陆对着温暖的阳光轻轻拍下,发出了一声又浅又冷的叹息。
有一些人便是连骨头都是冷的,却有着一颗温热的心。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商陆不知叶孤城是否当得起为国为民,却知道他是白云城的城主,一个又冷漠又善良的城主。
不过,又有什么关系。
一个剑仙,一个剑圣。
这天底下没有什么东西能夺走这两个男人的性命。
走了。
余音卷着脚步声落下。
白色衣摆不远不近的坠着。
最终,商陆在一个酒馆前停下。
迎面而来的是昨日客栈那个被商陆盛世美颜惊呆了的店小二。
当然系统更觉得是被宿主厚脸皮惊呆的店小二。
商陆挑眉,注视着面色尴尬的店小二,又看着身后酒楼的招牌。
这活计换得够快,昨天还是客栈的小二,今日便成了酒馆的小二?
或许是商陆的视线太过露骨,小二红了脸,忍不住解释起了为什么突然换了个活计,他扭扭捏捏道:那客栈死了人关了门,我便
商陆平静的打断了小二的话,露出了一个又古怪又欣慰的表情。
我懂,这是社畜最后的倔强。
小二:
都是穷光蛋,谁看不起谁这是?
小二哥咬着手绢,哭唧唧的迎了商陆进去。
二楼,坐着两个男人,一个嘴角噙着笑,一个坐的端正。
商大夫。展昭站了起来,迎着商陆坐下。
白玉堂眨了眨眼睛,笑道:商大夫谈完了?
商陆平静坐下,轻飘飘的往楼下看去,好似能透过厚重的木板,看到一个抱剑而立,又固执又冷漠的白衣剑客。
他不轻不重道:没什么可谈的。
带着寒意的声音落下,让这个雅室瞬间没了声响,只余两双惊诧的眸子。
气氛愈发凝重。
虚无之中好似有杂乱的剑气。
啪嗒!
是重物落地的声音,像是一把剑切断了凝滞的时间。
小二额头冒汗,盯着碎裂的小酒坛子,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我
商陆打断了小二的话,挥手让他退下。
他面上依旧冰冷,嘴上却说着平静的话:无妨。
这声音像是冬日的暖阳,白玉堂啧啧称奇,好似瞧见了融化的冰山。
我本以为商大夫是一个冷漠的大夫,后来却又觉你是一个奇怪的剑客,今日又发现你是一个温柔的人。
商陆没有回话,只是露出了一个看傻子一般的神情。
商陆郑重对系统道:他们不懂。
系统洗耳恭听。
白衣大夫板着脸,一本正经道:这是对社畜最后的一点温柔。
颤颤巍巍穷得明明白白的小二哥:
傻子白玉堂:
同样为了kpi的系统:
墨色的眼睛里多了暖意,商陆看着一天就换了工作的小二哥,投去了敬佩的视线,然而在他看到一个白色身影时,又快又稳的恢复了冷漠神情。
商陆拄着下巴,看着面前的白衣剑客,淡淡道:叶城主?
叶孤城深深的盯着商陆的眼睛看了一会,过了许久,他才挪开视线,落在碎裂的酒坛子上。
握剑的手忽而松了,叶孤城平静的转身,往外头走去。
然而。
白玉堂叫住了他:城主可要用些吃食?
一个圆桌子围着四个男人。
叶孤城坐在商陆的右侧,他的脸上是亘古不变的冰冷和孤寂,然后他的指尖已然泛白,好似在压抑着什么,又好似要做些什么。
被盯着的商陆只是轻飘飘的看了一眼叶孤城,沉默而自然的从系统那儿掏出了四坛酒,他坏心眼的把最烈最难喝的酒放在了叶孤城的面前。
于叶城主而言,想必一坛烈酒不过是最普通不过的东西。
白玉堂看了一眼手里的小酒坛子,又看了一眼放在叶孤城面前半人高的酒坛子
一时间机智的锦毛鼠竟然失了言语,半天也吐不出一个字来,只得向商陆投去一个敬佩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