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莺:守护深宫每一颗受伤的心灵,这是我的职责。
晚宴开始,歌舞融融。
皇后端庄正坐,目光从众宫妃身上逡巡,最后飘到角落里,对上少女灿烂的笑。
微莺努力朝她挥手,无声地喊:娘娘康康我!
皇后忍不住翘起了嘴角,眉眼弯弯,清冷的气质一敛,变得十分端庄温柔。
隔着这么远,都能感受到皇后春风拂面般的微笑。
微莺:啊,皇后娘娘笑了。
萧千雪捂住胸口:娘娘也真好看,好像是在朝我们这边笑的呢。
丽嫔垂着眉眼,轻轻叹气:总归不是对着我笑的。
微莺捧着脸:娘娘真好看。
萧千雪也捧着脸:娘娘真好看。
贤妃看到两个小只露出同款姿势,也开始捧着脸了:她们真可爱。
丽嫔:不知道干什么,但她也捧个脸吧。
皇后看见这整齐划一的动作,轻轻笑了声,随即想到自己的身份,迅速板起脸。
梓童在看什么?皇帝轻声问。
皇后收回目光,淡淡道:没什么。
可你在往左边望。
皇后:我斜视。
皇帝沉默片刻,不由自主也看向左边角落,对上笑得像花一样的少女。
她忍不住也轻轻笑起来。
微莺注意到狗皇帝的目光,立马收回自己的笑,不自在地咳嗽两声,捂住自己的脸。狗皇帝,不给他看!
萧千雪:啊,陛下也在往这边看了。
丽嫔失落地说:总归不是对着我看的。
萧千雪拉住微莺:莺莺你快看,陛下笑了,他笑起来真好
微莺打断她,别夸,会骄傲的。
害怕自己变成祸国妖妃的萧千雪马上收声:tui!
微莺微笑:孺子可教。
萧千雪也不笑了,别开头去看旁边的妃子,丽嫔丧丧地垂着眉眼,没意思地摇着扇子。
于是皇帝看见自己看过去以后,那三个人也不笑了,也不捧脸了,各干各的事,根本不搭理她。
皇帝怀疑地摸了摸唇角:她就这么没有亲和力吗?
皇后凉凉地说:陛下在看什么?
皇帝:朕也斜视。
太后的位子在最上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众人,包括帝后。见帝后两个脑袋凑得近了点,太后蹙起眉,觉得心里不大畅快。
当年她让宫贝珠进宫,期望宫贝珠能像她当年那样,入主中宫,把皇帝的心死死攥在手里,可这闺女不争气,只混了个淑妃当。小皇帝心眼多,提前把越山的独女越清辉迎入后宫,立为皇后,顺带赢得东海党派的支持。
但是,只要小皇帝心不在越清辉身上,一切还有机会。
太后疲倦地合上双目,揉了揉太阳穴,靠坐着红木描金椅,耳畔是热闹的笙歌。不知道为何,这些笙歌精致柔顺,她却格外思念那天清脆的鸟叫声。
她掀开眼帘,扫了眼座下的宫妃。
萧千雪:!!!
莺莺,太后也看过来啦!
丽嫔继续丧气地说:完了,太后看我了,吾命休矣。
萧千雪:丽嫔娘娘你别这样啊,太后在朝我们笑呢!
微莺弯起眼,朝太后露出个天真纯洁无邪的傻白甜笑容。
萧千雪也跟着嘿嘿笑,笑得眼睛弯成弦月。
丽嫔:
不知道做什么,那她也笑一个吧。
皇帝亲眼目睹三个少女重新开花,沉默片刻,无声地往身后瞟。
太后不自在地别开脸,假装自己什么都没有看。
皇后莞尔,轻声说:可能母后也斜视了吧。
皇帝恹恹地应了声,并不在乎大家是否都患上斜视,只觉得自己被孤立了皇后太后看过去,她们都在笑,独独只有自己望去的时候,她们毫不理会。
以前,至少丽嫔不是这样的。
皇帝的心中涌上悲凉的情绪,垂着眉眼,感觉自己越发像个橘外人。她看向皇后,一双眼里烟雾蒙蒙,欲语还休:梓童
皇后被她看得不大自在:陛下有话请说。
皇帝:朕送你一样东西。
皇后:嗯?
皇帝从袖子里拿出一瓣蒜,强迫性地塞给皇后:收下吧。
一切仿佛是从微莺塞给她这瓣蒜开始不对劲的,她怀疑这个蒜瓣是诅咒,只有送给别人才能转移这场诅咒!让人代替自己成为新的橘外人!
合情合理,十分考究。
皇后看着手里蒜瓣,摸了摸,怀疑这不是什么白玉珍珠伪装的蒜瓣,又放在鼻子前嗅嗅,终于确定它就是一瓣平平无奇的蒜。可是皇帝送来的东西,怎么只是一瓣蒜?
皇后怀疑人生中。
趁着这点机会,皇帝再次满怀信心地看过去。
这次她都把蒜送给皇后了,总不会
微莺别开了头。
萧千雪望向其他地方。
丽嫔叹了口气,转了转脖子:陛下脖子崴了吗?好可怕好可怕。
皇后攥着蒜,眉头紧锁:陛下又在看什么?
皇帝:朕脖子崴了。
皇后笑笑,柔声道:陛下是不是要解释一下,为何怀里会揣着一瓣蒜?还要送给臣妾?
皇帝沉默了。
在缄默中,她来到搭起的灯塔前,准备点燃灯塔,开启这场晚宴的序章。
她接过福寿递来的火把,丢到灯塔里,灯火一下子就腾了起来,五色的烟花在空中炸开。
萧千雪拉着微莺:莺莺,你看天上,好多的烟花!
微莺笑笑,注意到宫妃们都仰着头看烟花,只有狗皇帝盯着燃烧的灯塔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