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栖失笑,他伸手拍了拍搂住他的男人,用着哄小孩子的语气道:好好好,喜欢学长。
秦恒手抱紧了青年,固执喃喃道:你不要喜欢我大哥,你喜欢我好不好
陈栖只能无奈道:好。
秦恒却抬头,他继续瘪着嘴,嘟囔道:小学弟,你看看学长吧。
陈栖只当他在开玩笑,继续用着哄小孩子的语气道:好的,正在看着呢。
秦恒喉咙滚了滚,知道青年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陈栖知道怀里的男人情绪已经恢复了一大半,他松开了男人,看着面前头发凌乱的男人曲着腿,正歪着脑袋看他。
男人头发凌乱,胡茬也没有打理,眼下青黑严重,腮帮子肿了起来,看起来颓废狼狈。
陈栖笑了笑,他伸出指尖,小心翼翼地轻轻点了点男人肿起来的腮帮子道:吃完东西去医院吧,学长。
秦恒歪着头,感受到肿起来的腮帮子被指尖轻柔点着,只有一点点冰冷的触感,他嘟囔道:不去,丑。
陈栖又撸了一把秦恒的脑袋,严肃道:吃了东西我就陪你去。
秦恒嘴角一弯,却扯到了牙神经,疼痛一抽一抽向他袭来,他龇牙咧嘴,看起来憋屈得厉害。
秦恒弯腰下床,摁开了房间的灯,赤着脚走到卧室放置行李箱的地方,蹲下身子,似乎在翻找着什么。
过了一会,男人蹲在地上,头发乱糟糟的,手上拿着个金色的奖杯,肿着腮帮子,认认真真对陈栖含混不清道:你的大金杯,学长给你带回来了。
陈栖也走过去,蹲下了身子,把大金杯抱在怀里,点了点头道:好,我把它带回宿舍。
秦恒蹲在他面前,望着面前青年的眼睛,有些挫败。
那双眼睛依旧是柔软而漂亮。
但依旧是没有感情。
秦恒莫名在心底觉得这样的眼神有些眼熟,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就像是装着水的漂亮玻璃瓶在阳光折射,波光粼粼而璀璨,但真正装着水的玻璃瓶,却毫无太阳的。
秦恒下意识伸出手,想触一触青年那双眸子,却在途中骤然顿住,停在了半空中,指尖堪堪碰到了青年的额发。
陈栖抬头,眸子里带着点疑惑望向面前的男人。
秦恒喉咙动了动,笑了笑沙哑道:吃东西去吧。
陈栖宿舍里,燕寰收起伞,从进了那间宿舍便一直紧紧皱着眉。
他大学没有选择住宿,自然是不知道宿舍居然那么狭小。
陈栖为了那个小白脸,竟然愿意搬进这样的宿舍。
燕寰紧紧抿起了唇,冷冷地坐在陈栖的座位上,等着陈栖回来。
宿舍里杨康他们也不在,就只有季业铵与燕寰两个人。
季业铵略拘束地倒了一杯热水给男人后,电脑也不敢开,危襟正坐在电竞椅上不吭声。
燕寰环视了一下陈栖的书桌,感到有些奇怪,短短几天,刚搬进宿舍的陈栖居然已经买了那么多东西,整整齐齐地摆放在桌上。
燕寰从心底下意识就抗拒这种怪异感,在心底强行压了下去,他抬眼望向危襟正坐的男生,不咸不淡开口道:你跟陈栖认识了多久?
季业铵只觉得是男人在关心陈栖的人际交往关系,回答道:我跟他一开学就认识了。
燕寰心底冷笑,瞥了一眼季业铵漫不经心道:他倒是没怎么跟我提起过你。
果然季业铵闻言有些失落,但依旧是点了点头,没有出声。
看到小白脸一脸失落的样子,燕寰微微挑眉,闲闲翘起腿道:这段时间谢谢你照顾我们家陈栖了。
他本意是想再次向这个小白脸宣誓主权,但没想到前面的小白脸竟然莫名振奋了起来,认真回答道:不麻烦,您放心
季业铵的话生生卡在了一半,刚想说您就放心把陈栖交给我照顾,但是又猛然想到,他跟陈栖的事八字还没一撇,于是只能硬生生接道:您就放心吧
燕寰没听面前男生的言外之意,只偏头望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皱眉道:他怎么还没有回来?
莫不是又去找那个姓秦的?
季业铵闻言,自告奋勇道:您别着急,我给他打打电话。
于是男生便推开宿舍门,走到阳台上给陈栖拨了一个电话。
电话那头很快就接通,季业铵矜持道:陈栖,你的一个远房亲戚来接你回家了。
他不仅认认真真招待了陈栖的远房亲戚,还混得了陈栖家长的一个眼熟。
陈栖在秦恒家的沙发上,闻言茫然道:远房亲戚?我的?
季业铵继续矜持答道:对,他现在在宿舍里等着你,等挺久了。
作者有话要说: 后来,燕狗:我来接他回家
小季:回你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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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坐在沙发上的陈栖继续茫然道:我没有什么远方亲戚啊。
在沙发下地毯的秦恒将脑袋搁在沙发扶手上,歪着脑袋,一边肿着腮帮子,一边望着陈栖。
季业铵转身靠在楼道的墙上,有些困惑道:他说你之前住在他家好几年了,应该不会有错吧。
毕竟那男人周身的气度逼迫压人,穿着也是低调昂贵,最重要的是男人说话笃定,语气斩钉截铁,看上去也不像是骗子。
陈栖微微皱起眉头道:我之前一直一个人住,没有跟谁一起住过。
季业铵一愣,不确定道:真的没有吗?
陈栖在电话那头肯定道:真的没有,可能是骗子。
季业铵懵了,他试图解释道:可是那个男人说得信誓旦旦的
他听到电话那头的陈栖笑起来,带着点无奈道:骗子说什么都是信誓旦旦的。
季业铵脸皮上有点热,他握着手机,好一会才镇定道:那行,我也只是随便让他上来等等而已。
既没有当热水给男人喝,也没有老老实实坐在电竞椅上对男人有问必答。
五分钟后,挂断电话的季业铵脸色发黑,他推开宿舍门,面无表情看着坐在陈栖椅子上的男人冷冷道:陈栖回来了,在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