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红墙黄瓦,金碧辉煌,装饰的十分奢豪,厅内一方泉水中立着一块巨大的翡翠石,泉水从地底涌出,水柱足有四五尺高。
窦雁玉迎面款款走来,一身艳红衣裙尽显婀娜身姿,面若敷粉,唇若点朱,仪容秀丽,美艳之极。
“晚辈窦雁玉见过唐前辈,雅间已准备好了。”窦雁玉盈盈一拜。
一行人穿过厅殿向其中一条通道走去。
江由之开口道:“唐师弟,此楼名望西川,在秦川可是鼎鼎有名啊!今后你要喝酒,认准这家字号就行了。”
“哦?这么说,此阁背后乃是窦家产业?”
“这不,望西川掌柜就在你跟前呢!”江由之哈哈一笑道
唐宁看了眼窦雁玉:“我观此进出来往皆是修士,此地是不是窦家坊市?望西川周边那几家阁楼应该也是窦家产业吧!”
窦雁玉道:“也不全是,窦家小门小户,入不得台面,在商会坊市中没有一席之地,只能在这荒郊野岭做做小本生意。”
几人说话间穿过了数个通道,走过了好几个拐角,来到一处院落,其间亭台楼阁皆备,园水榭俱全,白鹤戏水,麋鹿闲游,显得十分幽静,与殿阁金碧辉煌之象反差强烈。
窦雁玉推门而入,屋内琥珀酒、碧玉觞、金足樽、翡翠盘一一展列于桌案之上,几人相继入座,两侧水晶珠帘后传来丝竹管弦之乐,甚是悦耳,又有一女子展喉清唱,声音空灵清美,让人觉如坐云端,曲毕,余音环侧在耳,久久不绝。
“好。”唐宁抚掌称道:“此音难得,不知是何人所唱,可否现身一见。”
窦雁玉拍了拍手,一名白衣女子手抱琵琶从珠帘后迤逦而出,但见其闲似姣照水,行似弱柳扶风,明眸皓齿,姣若秋月,一身单薄,楚楚可怜,让人一见不禁心生怜惜,竟也是名女修,只有炼气二层修为。
“不知道友名讳?”唐宁问道
“晚辈姓苏,名娇弱。”
“哦?苏娇弱?这名字取得甚好。”唐宁脱口而出道,名字与其形态甚符。
女子答道:“妾身六月,先君见背,行年四岁,舅夺母志,改嫁大户,少多疾病,祖母悯妾身孤弱,取名娇弱。”
唐宁点头道:“原来如此,方才听你所弹唱甚美,可否再谈一曲?”
苏娇弱抬头望了窦雁玉一眼,见其点头,方转轴拨弦,低眉信手缓缓弹奏,曲调未成,哀情已生,只听她娓娓唱道。
“妾发初覆额,折门前据,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疑猜,十四为君妇,羞言未尝开。低头向暗壁,千唤不一回,十五始展眉,愿同尘与灰。常存抱柱信,岂上望夫台……”
音喉百转,幽愁暗生,一曲歌罢,凄哀顿生。
唐宁仰头吁叹,悲从心来,正要待问,那女子已掩面而退,但见其面容憔悴,泪如雨下,哀不自胜。
江由之举起酒杯道:“唐师弟,闻此人间绝音,无酒为伴,岂不可惜,来,咱们共饮一杯。”
几人一口饮尽,唐宁问道:“此女所唱之曲,世间从所未闻,可是她自己所作?”
窦雁玉道:“不错,这词曲是她是自己所作,她本是落霞郡长干里苏氏之女,苏氏早亡,其母改嫁,祖母躬自抚养,与里中冯氏定有婚约,十四嫁入冯氏,十六那年其夫被征做兵丁,死于战乱。”
“原来如此,那她是如何到了贵府楼中。”
“她夫君死后,她日夜在城门头东望,本府子弟发现其身具灵根后,助其踏上修行之路,故而来此弹唱卖艺。”
窦博伦道:“唐道友方才所听的乃是望西川的三绝之一。”
“哦?三绝?不知是哪三绝?”
“此女子方才所弹奏吟唱的曲子是一绝,人之称为绝音,咱们喝的这杯灵酒是一绝,人之称为绝酒,你我面前端坐的这位玉人是一绝,人之称为绝色。”
窦博伦话音刚落,江由之哈哈一笑:“此三绝名冠秦川,尽人皆知,今日为了招待唐师弟你,望西川压箱底的东西可全都拿出来了。”
唐宁亦笑道:“好,果然不愧是三绝,名不虚传。”
水晶珠帘外丝竹之乐有奏起,几人推杯换盏,酒过三巡,江由之道:“唐师弟,这里没有外人,我问你一句话,望你如实答我。”
“江师兄请尽言之。”
“你也知晓,内人是窦家子弟,这几日缠着问我窦晓的情况,让我想想办法。我不得已,只有厚着颜面来找你,你说个可行法子出来,窦家及我都感激你的恩德,今后但有吩咐,莫敢不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