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只小包子到底精力有限,陈兮率先睡着,靠在哥哥身上,脑袋不断东歪西倒。
陈卿看了一下家里,整个人如同被抽筋,软绵绵一团,一直紧绷支撑着自己的在悄无声息中断开。
靠在门上缓了许久,她才恢复些力气。
分别把俩只小包子抱上床。
傅凛一个人就躺了三分之二。
陈遇的身体刚接触到被窝就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抓着她的衣服问,奶声奶气的问:“娘亲,爹爹好了吗?”
“好了,没事了,你看看爹爹。”见他已经醒来,陈卿干脆就抱着他,让他看看傅凛。
虽然这里医疗机构比较落后,但中医文化源远流长,尤其是像范大夫这种出去见过世面的人,处理起来还算游刃有余。
最主要一点,肋骨最难搞定的地方,陈卿已经做了,剩下的就好办许多。
陈遇伸出手摸了摸傅凛的脸,脸颊处有点被擦伤的痕迹,小家伙难受的红了眼睛。
“爹爹受伤了,娘亲。”
“小伤,安心休养会好的。”陈卿被他这么闹,自己都好想哭。
仿佛受了好大的委屈,用光所有的力气与勇气,头一次间接性距离死亡那么近。
这个呆头鹅简直吓死人,好好出去一趟搞成这个样子回来!
“娘亲你别哭,我不哭,你别害怕,还有我保护你,不要哭。”
陈遇扭头看见身心疲惫的陈卿,小手可是彻底的慌了,紧紧抱着陈卿的脖子。
“娘亲别害怕,爹爹受伤了会好的,还有我和妹妹陪着你呢。”
“知道了,娘亲知道你们很乖。”
陈卿咽下喉咙的哽咽,温柔将孩子放下:“很困了吧?快睡觉,睡醒明天就能跟爹爹说话了。”
陈遇不松手:“那娘亲你呢?”
“我去洗个澡,出了很多冷汗,你跟妹妹先睡。”
陈遇乖乖的脱下衣服,躺到被窝里,陈卿在床边看着他们入睡,直到大腿麻木才舍得离开。
今晚的经历可真是让人永生难忘。
她长这么大,还没为谁这么难受过!
日夜更替,下了一夜的雪终于停下,屋檐上已经结出一根一根长长的小冰柱。
伴随着雪融化的水滴落发出嘀嗒嘀嗒的声响,清脆动人,如同一首安神曲,净化心灵。
傅凛第一眼睁开眼睛时,就感到前所未有的疼痛感袭来,让他一时间提不上气,说不出话。
整个人掉入深渊里,差点就此沉沦。
而陈卿已经起来了。
正背对着他,站在窗边梳头。
“......阿,阿卿。”经过反复深呼吸,傅凛终于艰难喊出她的名字。
陈卿回眸,走到床边看他,并摸摸他的额头,平静的道:“醒了,没有发烧,有什么地方很难受么?”
傅凛看着她半响,右手手掌不断想要抬起,嗓音嘶哑似老者:“我,我有东西、东西要给......给你。”
“什么?”陈卿昨晚就看到了,他的右手一直握着拳头,像是抓着一块布,怎么掰都掰不开。
“银票。”他摊开手,一块手帕里包裹着一张银票,除了有点皱之外,是完好无损的银票。
陈卿伸手去拿,粗略扫一眼,然后一排卧草刷过她的脑海,二百两白银!